“大哥,我……我担心侄女的事。”朱仁一面走,一面忧心忡忡地说。
“兄弟,你的意思……”
“压寨夫人的事。”
“翠珊丫头必须早些离开,她对付不了这个妖人。”三眼功曹余悸犹在,为女儿担心,“丫头又不肯将结怨的经过说出,更无法知道这妖人的来龙去脉,实在难以策定对他的打算,他将是咱们的心腹大患。”
三人惊疑难安往回走,忧心忡忡不知日后该如何面对危难。
荀明萱的遁形术,是轻功与道术结合,臻于上乘境界的绝技,但与张文季相较,却又差了一段距离,上次两人已经较量过了。
张文季无意摆脱她,反而放慢脚步。
“不要回头看。”张文季用普通的轻功窜掠,似乎知道她已经跟来了。
“为何?”她跟在十步内,把张文季细小的语音听得一清二楚。
“等那个人。”
“等谁?”
“不知道,是从街侧跟来的,轻功十分高明,我先一步发现了他,故意让他目击我和三眼功曹打交道的经过,现在要查证他的来历。”
“我没发现有人呀!”
“就快跟来了,左后方。”
两人的速度平常,那人却相反地速度加快,相互消长,所以很快就跟上来了。
“小辈,你走不了的。”匆匆赶到的人叫,“老夫号称万事通,居然不知道你们两个如此高明的小辈,算是栽到家了。天下间敢如此戏弄三眼功曹的人,得未曾有,赶快把你们的来历告诉老夫,免得老夫费事去奔波调查。”
“你又是谁呀?”张文季止步转身邪笑,“如果你认为老骨头真跟得上,咱们山上山下跑十次上下,如何?”
“算了算了,老夫哪能和你们年轻人比筋骨?你不认识老夫?”
“我该认识吗?”
“咳,不知就不怕,所以你敢在老夫面前说些无礼的话,知道了,你就会害怕。”
“我不认为知道你就应该害怕。”
“站稳了,别吓倒啦!哈哈!老夫十方瘟神,从化城寺入云龙那儿来,想挖掘张三的根底,那位残废了的老剑客口风紧得很,害怕了吧?”
“哈哈!你是瘟神,我是……刚好旗鼓相当。”张文季一时兴起,几乎泄漏天机,瘟神与太岁,都是民间极为恐惧的可怕神祗,冲太岁撞瘟神,铁定会倒霉,“我就是张三,最凶悍的强盗。”
“哈哈!所以你要抢三眼功曹的闺女做压寨夫人。”十方瘟神倚在树干上兴高采烈,“三眼功曹是正神,我是凶神,我和他先天不容,但他这个人还像个人样。他的大闺女剑术和暗器都很不错,只是聪明骄傲了些,不久前在山上,与一个阴森冷峻的小女人,棋逢敌手,斗得不亦乐乎,相当凶险。”
“哦!她胜不了那阴毒的小女人,结果如何?”张文季笑笑,其实当时他也在场目击。
“关心未来压寨夫人的胜负?”
“也许。”
“老夫是万事通,知道三眼功曹的闺女,不希望她出纰漏,所以出面干预,拆散了她们。喂!你为何救这个黑道大豪?”
“救他?没胃口,少胡说。”
“是吗?如果你真的曾经进入听涛小院,必定知道被诓入的人活的机会有多少。”十方瘟神显然也知道听涛小院的秘密,向躲在一旁的荀明萱招手,“你,过来啦!不要畏畏缩缩,这小子满脸正气,流露的表面邪气是装出来玩世的,他不会咬你。你真是青城三女妖的师叔?”
“是……是的,前辈。”荀明萱瞥了张文季一眼,粉脸一红,“晚辈姓荀,请问前辈尊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