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陆相,许多人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与冰冷。
七、八个御林军出列站了出来。
“来人呐,”他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拖下去砍了。”
所有人一怔。
陆朝云手一抬就亮出一面金色的雕龙令牌。
“丞相饶命啊……”
看到那面如朕亲临的令牌,众人都傻眼了,七尺之躯的汉子当场匍匐在地,不住求饶。
“拖下去。”声音冷冽而不带丝毫温度。
长公主眼睁睁看着几个御林军就在自己不远处被砍下脑袋,手足冰冷,连动一下都不能。
陆朝云冲着她行了一个礼,“臣告退。”然后越过车辇一步一步走远,背影说不出的冷肃与寂寥。
看到相爷走来,书安迎上前,却在刚走近时看到相爷脚下一软,一口血喷了出来。
书安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抱住他,“相爷——”
陆相吐血昏迷。
才几日,朝堂上便隐生不安,仿佛有几只无形的巨手扼住大家的咽喉。
皇上龙体欠安,十天半个月亲临不了一次早朝,几乎都是陆相在处理一切朝政军务,如今这个肱股大臣却也倒了下去。
这几天,丞相府上下更是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中。
书安焦虑不安地看着姜太医放下号脉的手,上前一步问:“太医,我家相爷情况如何?”
姜太医叹了口气,向后探手,“把我的金针拿来。”
医僮奉上金针匣子。
姜太医打开针匣,专注地将一支支金针插入陆朝云的头上大穴。
“噗!”
当陆朝云直直坐起,吐出一口黑血之后,姜太医长长地吁了口气,面色为之一缓,“吐出这口心头淤血,便没有大碍了。”
“多谢太医。”
“分内之事。”
医僮将金针收起,又退回原位。
姜太医坐在床前未动,看着床上依旧没有睁开眼睛的人道:“老朽也不是不想你多躺几日,只是圣命难违。再说了,你躺在床上,那丫头也回不来,还得你自己亲力亲为才好。”
屋里突然静寂下去。
半晌之后,一道沙哑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她还回得来吗?”他像问人,更像自问。
“这要你自己去找答案了。”姜太医很不负责任的说。
书安相当不赞同地瞪了一眼过去。
姜太医马上回瞪,“你们都下去,老朽有话跟相爷说。”
书安和医僮便都乖乖退了出去。
“逸风啊。”姜太医以长辈的身份劝他,“事情还不到绝境之际,你也别忧心太过。”
陆朝云苦笑着睁开了眼,“是我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