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奇痒难耐。
他忍不住用手在心口处挠了几下。
可很快,象被传染了一般,挠了心口的手指竟也似痒了起来,而后传染到所有手指。
韩若壁恨不能立刻飞身而起,跨上黄芩的坐骑,在他眼皮底下,挨个儿伸过十根手指,让那两把‘小刷子’仔仔细细地,一根一根地,全都刷过一遍,才得过瘾。
当然,他知道,现在这念头只能放在心里想想,想要实现的话,怕是要多费不少手段,等待不少时日吧。
心痒之下,马背上的韩若壁越来越不自在,走不多远就扭身,望一望黄芩,再走不多远,又扭身,望一望黄芩。
黄芩感到他的目光老是盯着自己,当下侧目问道:“想什么呢?”
韩若壁直言不讳道:“还能想什么,当然是想你。”
黄芩愕然道:“想我?此时此地,我能让你想到什么?”
韩若壁摇了摇头,笑得别有意味,欲语还休。
黄芩觉出有异,干脆阻止道:“不用说了,定是不怀好意的想法。”
韩若壁争辩道:“怀的是否好意,全看你怎么想。”
黄芩黑了脸道:“若是好意,岂会犹豫着不好对人讲?”
韩若壁笑道:“讲就讲。我正在想,似你这般铁石心肠,霹雳手段之人,须得用什么法子,方可征服。”
黄芩怔了怔,继而冷声道:“征服?!你选错对象了,柔弱之人才好征服。”
韩若壁慨然道:“那是你不懂征服。征服是一种无以伦比的愉悦,而且对手越强,愉悦就越大。少时起,我就喜欢冒险去攀登那些高入云霄的险峻山岭。越是危险,便越是热衷,无论途中遇到怎样的艰难,每次登到顶峰,都会仰天欢呼,生出一种令人膨胀、目眩的愉悦。”
黄芩叹息一声,道:“孰不知你只不过把高山暂时踏在了脚下,就以为征服了它,可高山却永远默默晒笑着,你等以攀登它而获取征服感的脆弱之人。”
韩若壁侧目而视,道:“哦?你倒是别有一番见解。”
黄芩继续道:“那些高山是千万年都那么强大地屹立着的,相比之下,曾经以为征服过它们的人,都如同秋虫般消失了,连痕迹也没有留下。”
韩若壁深思了良久,道:“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我有些‘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了?”
黄芩诚然摇头道:“我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韩若壁道:“这话的意思是,朝生暮死的渺小生命,永远不会明白什么是月初月末;只能活一个夏天的知了,又怎能知道春天秋天。”
黄芩点头道:“你懂得不少,可惜混江湖大抵用不上。”
韩若壁回道:“ 你知道的也不少,莫不是捕快营里学来的?”
黄芩道:“不是只有捕快营才能学到东西。”
韩若壁嘘了声,假装不解道:“我以为男人都喜欢‘征服’一词。怎的瞧你的意思,却好象不喜欢?”
说这话时,他仿佛忘了,男人喜欢的‘征服’一词,绝不是与‘被’字连起来用的。‘征服’与‘被征服’是截然不同的二件事。
这种选择性健忘此时出现在韩若壁身上,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
黄芩牙根一紧,就想挥手给他一掌,但还是忍住了。
经过几次相处,他知道韩若壁这张嘴是靠不住的,若是听他胡说一次,就出手相斗一次,二人怕是要从早上打到夜里,连睡觉都免了。况且,这人不但脸皮厚,功夫又好,真的打起架来,自己也讨不到太多便宜。
他只在心中默念:莫要理他,莫要理他。。。。。。
其实,黄芩本可张口回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