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一切却是那么可笑。
他们精心挑选出身体纯洁的处女处男,供奉于此,侍奉父神,陪伴这座古老的教堂,消耗所有的青春和热情。
他们用经过最严格训练的十字军团卫兵包围这里,保卫人类母亲的遗体以及她最爱儿子的心脏。
但是眼前遍地的残肢血迹,无不在大声嘲笑。
没有一个完整的人,全部支离破碎,就连这座古老沧桑却坚固了数万年的教堂,也到处是颓墙倒壁。
艾利露丽沉默着,随大主教们进入教堂里。
有些不忍的别开头,即使是立场对立,在看到那个曾经酷烈尊贵的撒巴特之皇狼狈的模样时,心中还是揪紧。
无法言喻的酸楚窜上心间,那双沉暗的血眸,让所有人以为是一只受了致命伤,做最后挣扎的困兽。
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所有人都在瞬间产生恐惧,那双血眸,似乎在死死盯住自己。
明明知道对方已经受了重伤,到了前无仅有的虚弱期,可是择人而嗜的眼神凶狠异常。
双|腿像灌了铅,牢牢钉在地面上,无法移动一步。
甚至有人胆怯的后退。
森桀,满身是血的趴伏在地面,身上没有一寸肌肤完整。
血管爆裂,肌肉撕碎,血液,像是溪流般,缓缓从每个可以突破的出口流出,侵染周围地面。
这是力量过盛,无法控制的结果。
森桀完全没有想到,亚伯的心脏在接触到自己的那一刻就自动融合到身体里了,连给他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或许是血脉直传的关系,作为亚伯直系子孙的森桀,在第一时间便令心脏接受了他。
这本来是该感到高兴的事,但如今,却成为了悲剧。
体内横冲直撞的力量根本不是现在的他能控制的,森桀如今能做的,只有在无尽的痛苦中忍耐,等待血族的恢复能力作用,慢慢将身体修复。
于是,就在撕裂与修复的来回中,他昏了又醒,醒了又昏,直到神之教廷的援军出现。
“撒巴特的皇,森桀陛下,您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大主教们听到这个声音,自动散开,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来人身披金色教服,身前银色的十字架圣洁庄严。
手中捧着一本镶金的圣经,挺拔高挑的身体看起来极具威严。
这就是现在的教皇陛下,神之教廷的真正的主宰者。
森桀双眼模糊,几乎看不清前方,但是依然注意到,这位教皇身边的人,正是那个教名为伯泽的赌圣。
脑袋越来越沉重,即使伯泽已经出现了,他依然不清楚代表了什么,也就没能有任何喜悦。
现在的他只剩下本能,不被任何人伤害的本能,他心中强大的意志力不停促使他支撑下去,绝对不可以在这些人眼前倒下。
“隐……隐……”痛苦的喘息,双眉紧蹙,力量依然不停的横冲直撞,毫无理智控制下,他竟是不受控制的叫起了该隐。
突然,力量癫狂,全身抽搐,他嘶吼着:“啊啊啊————!”
本来修|长结实的四肢此时蜷缩在一起,好似一只刚出生便快要饿死的小兽,痛苦的打滚,拼命的用身体摩擦地面。
好疼!好疼!为什么这么疼!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
他想活下去,想活下去啊!
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他还没有得到该隐,没有得到他的爱,没有得到他的人,没有得到他的一切!
为什么要死,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已然溃烂的肌|肤,在森桀狂暴的挣扎下,和不怎么平滑的地面摩擦着,肉屑被刮下,满地的血,满地红白交加的碎肉。
还有,以着最快速度愈合的伤口。
本来威严的教皇,正等着森桀给出解释。
却没想到目睹如此血腥残酷的画面,顿时瞠目结舌。
有些紧张的捏紧手里圣经,他深呼吸后,对着身边的三位大主教说道:“先用圣印困住他,将他锁进圣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