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眼里血腥,且令人作呕的景象,对他却有着致命诱|惑。
暗红的血丝犹如艳丽的藤蔓,在指间描绘着邪恶魅惑的根根曲线,环绕纠缠间,犹如动人心魂的血色纹身,盘踞在白皙修|长的指上。
该隐突然露出开心的笑,他将双手凑到鼻尖,深深吸口气,血液的浓郁芳香在鼻间扩散,并直窜大脑,撩拨着每根脆弱的神经。
舌调皮的伸出,像舔弄糖果般,一根根清理着手指上的红。
他细致的舔舐每个角落,不放过任何甜美,双眼微眯,嘴角满足的弧度证明他的愉悦。
窗外的阳光已经逐渐黯淡,黄昏已经来临。
疲惫的太阳再也无法照射出能灼烧他的能量,它正在一点点的沉入海底,而在这之前,连它自己似乎都已经被血色侵染。
恍惚中,他痴迷的看着窗外的夕阳,那个美丽的夕阳啊,已经变为深红色,他最爱的颜色。
这种侵蚀一切的快|感,让他轻轻的哼起了歌谣:
我是一个流浪者,
一个被诅咒的流浪者,
那个血腥的午后,
兄弟的血沾满我的土地,
我心中的愤怒和快意,
都被浇熄。
神诅咒我,却又庇佑我,
我在土地上漂泊,
凡遇见者必想杀我,
而我不会妥协,
杀我者,
必糟七倍报应。
他美丽的脸上是诡异诱|惑的笑容,幸福的哼着曲子,轻轻摇摆身体,一头顺直的黑发随着节拍缓缓飘荡着,舞出撩人而绝望的绝美弧度。
随着歌曲进入尾声,他似乎疲累了,慢慢打了个呵欠,倒在床上,漆黑的发铺散开来,将他整个圈在床的中央。
他就这么睡着了。
……………………………………
该隐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血红色的世界。
屋里的灯是柔和的暗红,他很惊讶,外表如此简陋的木屋,内里竟是这般奢华。
阳台边的落地窗上挂着华丽的艳红帷幔,对面是做工细致的典雅壁炉,壁炉台子上方挂着一张肖像油画,画中是一个美丽的女性天使。
这种组合竟是无法言喻的诡异颓靡,让他顿时不寒而栗。
他的脑海中,断断续续回放着昏迷前的疯狂。
握紧双手,深吸口气,他缓缓回头看向床铺里面。
那个本来嚣张邪恶的男爵,此时正四肢诡异的摆放着,瘫软在床的里端。
扭曲的四肢和开膛破肚的凄惨身体,都血腥异常,可更加让他毛骨悚然的是,男爵没有痛苦扭曲的表情,也没有吃惊难以置信的样子,反而神色安详,似乎嘴角还含着一抹幸福的甜笑,散乱的金发满床都是,一条手臂向外伸去,指甲嵌进床板中,擦出血腥的花朵。
他的脖子长长的伸着,并歪向一边,一抹红艳的齿痕横跨在裸露的青蓝色动脉上,早已没有任何东西流出,那里,只有干涸的暗红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