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从手脚指头上传来的那种微微的刺痛。
暴风雪中,很多人就是在长时间行进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冻伤了自己的手脚。
阿买芮肯攻打伊拉克的时候,就有个英国突击队在整整一夜的行进中严重冻伤。而冻伤最严重的那位居然是走着走着就看见自己双手怎么就成了黑色?
再仔细一看,这才发觉一双手已经活活的冻废了,这辈子都别再想用自己的双手拿起一根稻草的重量!
我就赶紧的搓手揉脚外带着吃几口高热量的食物。
饮水倒是不用担心,在我们的军装里面有个内置水袋,靠着体温保暖的效果,那水还算是有点子温热的,不会像是喝雪水那样消耗我们本来就不多的热能。
稍事休息,我也就继续朝前赶路了。
防风面罩上没过多久就是一层厚厚的冰壳子,我不得不隔个几分钟就用力清除掉渐渐变得坚硬的冰块,护目镜虽说能保护眼睛,但长时间看着一片白茫茫的景象,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有轻微的雪盲症!
可我不能停下。
身后的观察组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甚至不能从漫天风雪的咆哮声中分辨雪橇车那有节奏的引擎声。
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孤独。
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几乎是在瞬间占据了我的心头。
我记得在缅甸境内有一些地方武装,喜欢用土洞子来惩罚那些背叛者或是俘获的敌人。
将被惩罚者扔进四五米深、却只有一米方圆的垂直地洞中,再将洞口盖上。最多是两个小时的光景,人在绝对寂静的环境下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血液流动的声音。
再加上目不见物,任何的一点声响都能激起人心头的猜疑和恐惧。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被扔进了土洞子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能熬过两天的时间。不是活活被自己吓疯、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自杀了事。
而我,就像是被扔进了天地间的唯一一个被惩罚者。
我习惯了群体的行动,我习惯了群体的生活。
可现在,我是一个人。
我只能判断大致的方向,我看不见脚下还有道路,我甚至怀疑我在下一分钟就要被漫天的风雪所吞噬!
我开始感觉到害怕了……
就像是小时候一个人走夜路一般,我居然就在心头那越来越浓厚的恐惧和孤独袭来的时候放声歌唱。
我至今都想不起来,当时我究竟在唱些什么?
我只知道我在唱歌,好像是把我从小到大所能记忆的歌都唱了个反反复复,直到我的嗓子实在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回想起来,一个浑身雪白、几乎就要溶入天地之间的军爷,一边扯着嗓子鬼哭狼嚎、一边使劲划拉着雪橇朝着前方移动的景象,应该是谁见了谁都觉着好笑吧?
可我当时就是那个样子。
尽管害怕、尽管孤独,尽管我觉得下一秒钟我就能趴在雪地上来个永垂不朽,可我还是在朝着目标挺进、不断的挺进。
其实并不是我一个人这样……
在训练结束之后,我曾经问过江宽杨可等等一些参加冬训的兄弟。至少有一半人承认他们也是在不经不觉之间鬼哭狼嚎着朝前行进。
为什么要唱歌?
似乎只是想证明自己还存在,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