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得怎么样?”那鬼魅般的声音在这大厅中回荡。
洪诚立即答道:“禀义父,飞鹰帮已全部在孩儿手下。”
连绝义点点头道:“很好,不枉我对你寄以厚望。”
“谢义父,请问还有什么吩咐?”洪诚的脸回兴奋而有些涨红。
“现在你的任务已完成,可还须为我办件事,玉箫公子和飞少爷已失踪多日,你去找回他们。”
“义父,孩儿没见过他们,还望义父指点。”洪诚道。
“玉箫公子就是无萧,飞少爷是飞影,见过了吗?”连绝义道。
“是!”洪诚退了下去。心中不禁大惊,想在无欲山庄时那两个冷若冰霜的少年心里不禁一颤,他对他们并不是太友好。
“是不是该找回他们?如果他们回来……”洪诚边走边想。
连绝义坐在空无他人的大厅中,那恶魔般的眼睛里露出骇人的杀气,他的脸因练功而发青,五官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
“洪诚”随着刚娇并容的一声落地,至圣宫门外的树后闪出一个人,浓妆艳服,说不出的妖媚,却也是美得没得说。此人赫然竟是杜羞花。
洪诚刚出宫门,听到有人便紧张的四处张望,他已为飞鹰帮帮主又怎能让江湖中人知道他与至圣宫有何联系,幸好他已看到杜羞花。
杜羞花瞟了他一眼,不屑道:“哼,那么紧张干嘛?”
洪诚忍住气笑道:“小心点总没什么过错是吧。”
杜羞花妖娆一笑道:“看来你那股傲气真的消减了不少啊!”
洪诚握紧拳头仍勉强笑道:“我对你向来不错,不是吗?”
“是啊。”杜羞花笑得花一样的脸突然变色狠狠道:“那是我还有用的时候的吧?现在你已掌握飞鹰帮,我这个所谓”少帮主“再也没什么可帮你的了。”
洪诚仍旧笑道:“你说什么呢?我一直以来都是真的对你好呀!”
杜羞花又笑起来道:“真的?你用什么证明?天下的男人可没有能信的。”
洪诚道:“你说要我怎样你才会相信?”
杜羞花深思一会儿道:“你娶我做夫人。”
“好”洪诚立即答应,又一想道:“现在我有任务在身,等我……”
“好,我等你。”杜羞花没等他说完就抢道。
难道她真的想嫁给洪诚?她只是在无端恐惧,她怕别人不理她,她怕别人不要她、抛弃她。她已经没有了家,就像在宇宙飘荡的尘埃毫无依靠,她只想抓住些什么,让自己不再时时刻刻恐惧。
人在无法选择时,要求岂非本就低得连自己都难相信?在冰凉的海水中下沉,冷水已灌满你的口鼻时,如果能抓到一点的东西,那颗心或许会稍稍平静一点,尽管自己也明白这东西并不能使自己上浮,甚至会使自己下沉得更快,那种心灵的依托本就是虚幻。更多时候是在自己骗自己,可人们依旧会紧紧握住它,是不是在这茫茫天地已无所依靠之时只能骗自己?
九月的风也并不总是那么冷,阳光也并不总是那么黯淡。
飞影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走在一条很宽的路上,他不知道要去哪个方向,他本来早已把自己交给世界,随便到哪里都无所谓,可现在呢?
站在十字路口,他竟无法迈开脚步,是什么牵绊让他欲行无路?他不想错过任何一条路,不要错过任何一次找到慕蓉飞仙的机会,可他并不懂分身之术。他也深刻体会到必竟还有太多事情想办而办不到。他太着急想要知道她是否平安无事,太着急想要见到她。
杜沉鱼呢?他当然不会不知道她已在暗中跟踪自己几日,杜沉鱼的轻功实在太差,警觉性也实在太高。他也不是不想看到她,只是不知道要如何答复她那些醋意的问题,还好让她跟着。除了这样,又能怎样?
路再多也要选择一条,这世上只有自己在孤军作战,绝对没有第二个自己,飞影要走,他虽然不愿做出决定,但仍要迈开步子。
这条路,那么宽。路旁的树林就那么立着,似乎前世就在那里,飞影看着那些大树,倒希望那些木头能为他指引一条明路,他此时突然感觉好孤独。
他朝着太阳落下的地方走去,看着那如血残阳,他并没有半点惋惜,对他来说这种悲凉已经成为自然。
路的尽头是条小溪。路不管有多长总会有尽头。飞影站在溪边看那被夕阳映红的溪水一点点流走。此时的风仿佛有了些凉意。溪水在岩石上跳跃起来。或许想去探索飞影眉宇间的忧愁,溪边有光滑的岩石在落石余辉中闪着光。飞影就坐在了上面,不远处的群山在夕阳中渐渐黯淡。
他已准备见杜沉鱼了吗?是在不忍心她在夜间走那崎岖的山路还是已准备好面对?他明白,只要他坐在这里不肯离去,她一定会出来,这溪水也是种诱惑,特别是对早已干渴的人。
脚步声已在身后响起,似乎他总能预料到。他并没有回头,他知道她会自己身旁坐下来。
“喂”杜沉鱼嘟嘴瞪着飞影的背影没好气叫道。
飞影把声音弄得懒懒地说:“喂什么,是飞影。”
杜沉鱼把头一扭道:“不行啊?我就喜欢叫你喂”
飞影没有再说话。杜沉鱼说好的,那就是好的,别人最好莫要争辩,这个道理飞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