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公主怒道:“她是我亲娘,对我好些,难道她们也会吃
醋?”韦小宝搂住她,笑道:“我对你特别好些,瞧她们吃不
吃醋?”众夫人叽叽喳喳,笑成一团。公主是直性子人,大家
一闹,也就释然了。
此后十多天中,王公大臣一个个设宴和韦小宝庆功道贺,
听戏赌钱,更无虚夕。
这一日多隆来访,说起冯锡范失踪了十多天,他家人已
告上了顺天府。多隆低声问道:“兄弟,那晚咱们痛打了他一
顿,后来怎样了?”韦小宝道:“后来就送他回家了,这家伙
到哪里去啦?”多隆道:“不是你杀了他?”韦小宝道:“倘若
是我叫人杀了他,你一定也在旁瞧着。多大哥,你有没瞧见?”
多隆忙道:“没有,没有。咱们只狠狠打了他一顿,哪里杀他
了?”韦小宝道:“是啊。兄弟自从奉旨带兵后,虽已交卸了
副总管的差使,但只要是御前侍卫们干的事,不论有甚么干
系,兄弟仍然跟大哥一起担当。”
多隆微笑道:“乱子是不会有的。冯家咬定那晚是前锋营
老泰派人来接他去的,后来就没回家。顺天府亲自去拜访老
泰,问起那晚的事。老泰好不尴尬,支支吾吾的不愿多说,后
来老羞成怒,大发脾气,顺天府也不敢查了。”说着站起身来,
拍拍韦小宝的肩头,笑道:“兄弟,你是福将。哪想到事情会
有这么凑巧,老泰的夫人迟不迟、早不早,偏偏会在这一晚
心血来潮,率领娘子军去攻打甜水井胡同。这一来,甚么事
情都教老泰给担当了去。”他心中料定,冯锡范定是暗中给韦
小宝杀了,这件事自己虽然了担了些干系,但嫁祸于前锋营
泰都统,却是大合己意。
他哪里知道,泰都统夫人不迟不早于那时出师,并非凑
巧,而是韦小宝算准时刻,派人向她通风报信的。他自然更
加不会知道,韦小宝派了清兵,在监斩的席棚中搭了复壁,将
冯锡范藏于其内。待验明茅十八正身,牵出席棚之时,韦小
宝拿出春宫手帕来,引开了多隆的目光,手下亲兵立即将茅
十八和冯锡范二人掉了包。其时冯锡范昏迷不醒,满脸是血,
衣着打扮和茅十八一模一样,在法场中低头而跪,立即斩首,
冯茅二人面貌身材虽然有异,却谁也没有发觉,刽子手所杀
的,其实是冯锡范的头。
亲兵将茅十八抱入紧靠席棚的韦大人座车,塞住了他嘴
巴,马不停蹄的送往扬州,过了黄河才跟他说明真相,又送
了他三千两银子。茅十八死里逃生,锐气大挫,又觉韦小宝
拚了性命救他,并非不讲义气之人,自也不会再声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