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性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教主和夫人差我们去办甚么
事,人人应该忠字当头,万死不辞。教主和夫人要我们死,大
家就死;要我们活,大家就活。你想自己作主,那就是对教
主和夫人不够死心塌地,不够尽忠报国。”
洪教主听他这么说,伸手捋捋胡子,缓缓点头,对胖陆
二人道:“你们说白龙使统率水师,要对本教不利,到底是怎
么一回事?”
陆高轩听教主言语中略有不悦之意,忙道:“启禀教主:
我二人奉命监视白龙使,对他的一举一动,时时留神,不敢
有一刻疏忽。这天皇帝升了他官职,水师提督施琅前来拜访,
属下二人将他们的说话听得仔细,已启禀了教主。过不多天,
白龙使便带了施琅出差,却要他扮成骁骑营的一名小官儿,又
不许属下和胖头陀随行,属下心中就极为犯疑。”
韦小宝心道:“好啊,原来教主派了你二人来监视我的。”
又听陆高轩禀报:“早得几日,属下搜查白龙使房里字纸篓中
倒出来的物事,发现了许多碎纸片,一经拼凑,原来是用满
汉文字写的辽东地名。白龙使又不识字,更加不识满文,这
些地名,自然是皇帝写给他的了。后来又打听到,他这次出
行,还带了许多门大炮。属下二人商议,都想白龙使奉了皇
帝之命,前来辽东一带,既有水师将领,又有大炮,自然是
意欲不利于本教。因此一等白龙使离京,属下二人便骑了快
马,日夜不休的赶回神龙岛来禀报。夫人还说白龙使耿耿忠
心,决不会这样的。哪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白龙使狼心
狗肺,辜负了教主的信任。”
韦小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陆先生,你自以为
聪明能干,却哪里及得了教主和夫人的万一?我跟你说,你
错了,只有教主和夫人才永远是对的。”
陆高轩怒道:“你胡……”这两字一出口,登时知道不妙,
虽然立即把下面的话煞住,但人人都知,“你胡”二字之下,
定然跟的是个“说”字。
韦小宝道:“你说我胡说?我说你错了,只有教主和夫人
才永远是对的,你不服气?难道教主和夫人永远不对,只有
你陆先生才永远是对的?”
陆高轩涨红了脸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你说的,我
可没说过。”
韦小宝道:“教主和夫人说我白龙使忠心耿耿,决不会叛
变。他二位老人家料事如神,怎会有错?我跟你说,皇帝派
我带了水师大炮,前赴辽东,说的是去长白山祭天,其实……
其实是……哼,你又知道甚么?”心中乱转念头:“该说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