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罗环满不在乎的一挥手,笑道:“就你这练兵之法,便是练上十年,也敌不过我的刀阵!”
张平心中大怒,仰头看天,不理罗环。
小静娈认真地道:“罗首领,骄兵必败哦……”
罗环道:“兵势若雄,便可摧山倒海!”
“非也!”
“静娈……”碎湖忍不住的娇声放笑,拉着小静娈的手,让她不再添油加柴。
刘浓心中轻快写意,对于马军操典也仅是知而非精,但却能看得出来曲平是行家,曲氏,来自洛阳,擅长马军,尚能有谁?定是那曾引骠骑八千独战刘曜五万铁骑,并且战而胜之的曲允之后!便笑道:“兵法有云:兵若水势,擅变似曲转,而今,胜负言之过早,需得战后方知。”想了想,又道:“曲平,汝既操练马军,日后便为马军首领。”
曲平沉声道:“是,小郎君。”
小静娈眨了眨眼睛,心想:‘咦……这个小郎君是送东西来了。’格格笑道:“小郎君,哪静娈呢……”
刘浓愣了一愣,瞅着漂亮的小女孩,笑道:“嗯……等汝长成,汝可为副首领!”
“是,小郎君!”小静娈立即挣脱碎湖的手,捡回自己的小刀片,“嚓”的一声回鞘,然后按着小刀儿,规规矩矩一个阖首。
“哈哈……”
“噗嗤!”
众人大笑,刘浓放声长笑,冰冷的海风灌着袍角,裂裂作响,胸怀却阵阵激荡。(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如是茶盏
海风呼啸般卷过林梢,经得一场冬雪,往昔的浓叶早已凋尽,唯余枝丫根根如铁。
马厩建在密林的深处,人尚未走近便听得阵阵马嘶声。
刘浓披着鹤氅穿行在雪林中,身后跟着华亭众人,一提到马,曲平便极为兴奋,嘴里冒着团团热雾,不停的称赞这批马极好,应是刚退役不久的战马。
入林越深,雪便越厚。
众人高一脚、低一脚的走着,沙沙作声。
突地,刘浓剑眉一皱,似想起了甚,回身看向碎湖。
果然,只见她正提着裙摆、微凝着眉,专捡刘浓的脚印踩,刘浓的脚大,她的脚小,踩着踩着,她的嘴角还微翘微翘,而那双青蓝相间的绣鞋,边缘已经透湿。她们都爱美,在这样的冬雪天气也不肯换油脂布履,美则美矣,却不利于行。
她太专心踩脚印了,以至于头垂的很低,险些便撞上停下来的刘浓,为避开面前的小郎君,她只能“呀”了一声,掩着嘴往后便倒。
刘浓急踏一步,伸手拦住她的腰,把她拉了回来,笑道:“碎湖,你先回庄,不必跟我们进林。”
碎湖见小郎君盯着自己的脚瞧,不知怎地,心中竟好生羞涩,耳根发烫,脸上樱红欲滴,稍稍一想,将手中的裙摆一放,悄悄遮住,然后笑道:“小郎君,碎湖也想看马。”她是庄中大管事,自然要面面俱到,而小郎君甚喜武事,她又岂能置身于林外。
“这有何难?”
来福大大咧咧的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只大布囊,用力一扯。“嘶”的一声,将布囊裂作两半,递给碎湖,笑道:“用它裹着,可防雪。”
“这……”
碎湖一手拿着一半布囊,细眉疑的更紧。心中好生为难,见小郎君微微一笑,转身走了,而众人也目不斜视的从她身侧经过,心想:‘不管了,碎湖不比别人差……’忍着羞意将绣鞋细细的裹了,还打了个蝴蝶结,这才抹了抹手,追了上去。
穿过密林。雪由厚变浅,雪地中竟冒着些零落的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