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月伊织“哈伊”一声,起身,小碎步行云流水般聘婷而出。
室外,跪坐抱着三弦琴的井上乐师见到苇月伊织,诧异的看着她,一直说不出话来。
井上乐师四十多岁,风韵犹存,虽然她仅仅传授了苇月伊织三个月琴艺,但对这位琴技根基极为深厚的美艳艺妓自然印象颇深,何况,肯发大笔银钱疏通乐院请她去给艺妓传业的,仅有春江馆一家。
“渡边……”井上乐师还记得苇月伊织的名字。
“井上老师,我现在叫苇月伊织。”苇月伊织跪坐在井上面前,静静的看着老师。
井上也是七窍玲珑的心思,惊讶的道:“你,你就是她们说的月格格吗?”这座大宅子,所有的佣人,都是为月格格准备的,井上早就猜到月格格可能是本国人,却没想到是自己的学生,或者说,曾经的学生。
苇月伊织轻轻点头,说:“中国人是这样叫我。”
井上突然放下三弦琴,伏地道:“苇月小姐,我拜托您一件事,我的弟弟,因为煽动对中国人的仇恨被幕府抓了起来,听说要被处以死刑,我也被皇室逐出了乐院,请您一定要想办法救出我的弟弟,中国人,肯定有办法。”
苇月伊织沉默了好一会儿,眼里有些悲伤,说:“对不起,井上老师,我不能答应您,因为我和您一样,没资格向中国人提出任何请求。”
井上眼圈渐渐红了,坐直,沉默不语。
叶昭自不知道异国女子们正为她们的命运而悲哀,在苇月伊织走后,他就上下打量金凤,金凤眼里媚意仿佛滴出水来,“老爷,我们洗个澡,就在这边安寝吧,日本人的榻榻米,妾身还没睡过呢。”
叶昭笑着点头。
……
第二日,神清气爽的叶昭再次召集六议政议事。
在榻榻米铺着的锦缎上与金凤亲热,很有些幕天席地的感觉,就好似在野地一般,别有一番情趣,和睡床完全两种感觉,叶昭却是琢磨着,红娘、蓉儿、花姬、莎娃她们回来了,也都要领着去试一试,有点意思。
性爱的场所也要时时保持新鲜感,这话可真没错,昨晚和金凤,可真是好一通滚,金凤被收拾得真哭了,自己上衙来的时候,她还在昏睡,雪腻酥香的绵软胴体,掩着艳丽锦被,说不出的诱人,不过眼角一行清泪,可令叶昭又爱又怜,很是亲了几口才离开。
还有一件舒心事,就是苇月伊织告诉自己说,井上老师的弟弟是反抗中国人的武装组织成员,而且苇月伊织第一次拜托请求自己,不要伤害井上老师。
叶昭听了她的话,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去加害一名弱女子,何况井上的身份能不被查的明明白白吗?
想想早上的情形,叶昭又不禁微笑。
一袭紫色和服的苇月伊织美艳恬静,静静跪坐在拉门旁,诉说井上的事,更伏地拜托自己:“请先生一定不要伤害井上老师,如果井上老师受到伤害,苇月伊织就是害死老师的罪人,只能用死亡来洗刷我的背叛。”
显然,因为井上弟弟的关系,苇月伊织担心她会作出对叶昭不利的事情,不报告给叶昭,就是她失职,可告密更不是她的本意,只能第一次请求主家,不要作出伤害井上老师的事,送走她就好。
叶昭当时就笑,说了一句:“放心吧,她弟弟呀,金凤早就托人搭救呢,说不定明天就能收到他弟弟宣判的电文,不会处死的,但也仅此而已,坐几年牢,出来还是不改的话那我可就没办法了。”
而苇月伊织眼神里的感激叶昭是看得到的,不管怎么说,被这个气质出尘的女孩感激总是件令人惬意的事,心情自也舒畅。
召集六议政,叶昭是希望确定纸币的发行时间,最好年后就能发行,尽量在战事爆发前,就能令南国消化纸币一事。
上次会议后,南国已经加快了中央银行筹备速度,管理委员会早已成立,更与财务部一起设计出了纸币的图案,现今在精炼模板中。
南朝一元纸币,在叶昭三次否决下,摒弃了原来正面摄政王头像背面剑盾图纹的方案,改用柔和的蓝灰二色为基调,图案为大气磅礴的山水画,水印防伪,当然,现今之水印图案不是很复杂,但也足以令剽窃者望而却步了,以远东来说,就算以国家力量印制假钞,想也没任何国家能仿制得出。
议政会议上,听着李蹇臣汇报纸币发行的准备情况,叶昭微微颔首。
第一百二十五章 年前
年前,可以说整个南朝的政事都在围绕发行纸币而部署,《粤报》、《宁报》上也开始宣传即将发行的纸币,分析使用纸币的种种好处,更宣传银行储蓄的益处。概因国民赚了钱自己保存的话,那定然会兑换为银元,但如果储蓄进银号,开的虽是银元收据,实际上其储蓄还是可以作为纸币进行流通放贷。
几家新闻纸重点介绍了广府银号、天丰银号、泰和银号三家南国实力最强、声誉最好的银号,而且这三家银号都已经具有近代银行的运作机制,比如泰和银号,重点向各商行、工厂放贷,随着南国经济发展,其回报率和资产可以说呈几何倍数增长,据说最初始的运作资本不过十万两上下,三年前,资产超过百万元,到现今,随着其投资的各个项目获得巨大成功,尤其是泰和电气公司发电机的成功,整个泰和行资产很可能已经突破了千万元,因为其投资的项目涉及各个南朝最先起家的商行、工厂,这些商行、工厂几乎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