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拓答应一声,闷着头奔了过去。
车厢里,季芸夫人咕哝道:“真是疯了,疯了!”随即叹口气,对前排的宁克凡说,“宁主任,我是不是家门不幸啊?怎么让我遇到这么个小冤家!”
宁克凡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闭口不言。
季芸夫人再叹一口气,无奈地说:“算了,走吧,紫萱最讨厌我插手她的事。”用母爱对付女儿,只能暗中进行——这是季芸夫人的江湖经验。她不想挑战女儿的耐心,所以靠在椅背上,痛苦地皱着眉头。终于,前面的车辆开始松动了。
…… …… ……
话说吴仑正调集手下围攻小康,助手忽然朝雨幕里指了指,示意吴仑去看。吴仑转过脸,发现一个黑社会打扮的人快步走来,修长的身形、飘逸的步伐,只是性别方面……吴仑的嘴巴突然张大了,这个成语叫作“张口结舌”。
他认了出来,那人居然是冯紫萱!
吴仑是季芸夫人的手下,也可以说,“南台区皇帝”的新头衔,是季芸夫人赏赐给他的。
吴仑立刻迎上去,手下的人举着伞想跟来,吴仑一把推开他,战战兢兢迎到紫萱面前,任凭雨水淋湿身体,以表明他的忠心耿耿。
“冯小姐,您……您怎么来了?”吴仑猜不透冯紫萱的意图。
难道季芸夫人派她来视察斗殴工作?可是,就算季芸夫人知道这里有打架活动,也犯不着派女儿来现场检查。吴仑朝紫萱身后看了看,桑拓举着伞,气喘吁吁跑过来。桑拓喘得这么厉害,不是因为肾虚,而是因为害怕,实在不知道女主哪根弦儿突然搭错了。
桑拓将伞举到紫萱头顶,顺便朝人群里看了一下,所有的疑惑顿时打消。
原来,小康在这里啊!
吴仑又往前凑近几步,小心翼翼地问:“冯小姐……您怎么来了?”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吴仑实在放心不下。
冯紫萱冷漠地扫了吴仑一眼,吴仑只觉得鼻尖发凉,像条土狗似的往后退缩两步。紫萱朝不远处指了指,对吴仑说:“让你的手下滚开。”
“啊?”吴仑一怔。
桑拓不停地给吴仑使眼色,意思是好言相劝:让你滚,你他妈就快滚!
怎奈桑拓的眼睛太小,挤来挤去还是那么一点点,再加上风大雨急,而吴仑的注意力全部在冯紫萱身上,所以根本没看到桑拓的眉目传情。
吴仑支着耳朵,又问了一遍:“小姐,您……说什么?”
“你他妈耳朵瞎了,让你的手下,滚!”这一声是桑拓喊出来的。因为他了解冯紫萱的性格:冯紫萱不愿把一句话重复两遍。
吴仑惊诧莫名,一方面是桑拓对他咆哮,让他没有心理准备,另一方面,耳朵也能“瞎”吗?这可是常识性错误。
吴仑毕竟也是从小在江湖上玩尿泥,积累了很多经验,稍加思索便明白了:也许冯紫萱来这里,是为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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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仑回头看了看,感到一阵悲哀,内心涌起苍白的惆怅。他的手下根本不经打,出来的近二十个打手,现在只有七、八个还站着。如果小康不是分神保护明棋,很早以前便结束了战斗。
吴仑转回脸,弯着腰,对冯紫萱干巴巴地笑一笑,说:“原来小姐认识那个人,真是误会,误会,大水冲了龙……”
桑拓恨不得踹吴仑一脚,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儿一套一套的。女主已在大雨中湿身,这样下去会淋病的。桑拓怒声说:
“吴仑,王八蛋,快滚!”
按照组织上的级别,吴仑高于桑拓,他是两个区的大地主,常对助手说:老子要男人有男人、要女人有女人。
可是桑拓什么都没有,光杆一个,唯一的职务是:保镖。
但保镖也要看谁的保镖,在冯紫萱身边当保镖。所谓“近浓墨者更黑”,桑拓在冯紫萱这里承受的气体,如果长时间不发泄出来,会郁闷而死的,所以他在外面的脾气也是越来越大,此刻见到吴仑,又气又急,张嘴便是狂轰乱炸。
吴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