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寒凛然一惊,挺身护卫於楚落尘身侧,警戒的盯视李彻的一举一动。
楚落尘安抚的握了握她的手,淡淡的道:“我来并不是与你争夺九五至尊的宝座,否则我去的就会是大内,而不是你这恭王府。”
“噢?那麽说说你的目的,你此来又是为何?”李彻挑眉,感兴趣的问。“我是为醇香而来。听说王爷植有醇香这一西城奇花,在下希望王爷可以割爱,赐赠一枝。”
西城奇花醇香,曼陀罗,冷清寒自然的将它们联想在一起,难道他是为了解她身上的毒?
“放肆!你可知道这偌大的王府中,醇香也只有一株而已,还是孤王千辛万苦方才求到,你竟妄想孤王割爱,作梦。”李彻怒道。醇香是他最爱的奇花之一,平日珍视异常,小心翼翼的呵护,又怎肯轻易让人。
“王爷!在下确实急需醇香一用,万望王爷割爱,再说日後若王爷得登大宝,什麽样的奇花不能得到,又何借一枝醇香?”眉宇间隐含轻愁,楚落尘几近恳求的道。
冷清寒摇头,“尘,我们离开这里,别理会什麽醇香,我们走好不好?”她肯定他要醇香绝对是为了解她的毒,不然依他的性子断不会再与皇室有所牵扯,更不会这般低声下气的委屈自己,她不要他这样的。
“不可能,醇香孤王绝不会给你,你死心吧。”李彻别过脸去,楚落尘脸上的轻愁竟令他心生不忍,这著实怪异。楚落尘语气低柔下来,“醇香在下誓在必得,难道王爷当真要逼我回宫觐见皇上,恳请他赐下醇香不成?”
“你在要胁孤王?!”李彻霍然转身,目现狂怒。
“这只是不得已的下策罢了,王爷若认为是要胁也无妨,在下的目的只是醇香。”楚落尘一脸莫测高深,态度坚持。
“孤王若立刻杀了你,你还能留下性命面圣吗?”李彻不甘的咬牙道。
楚落尘毫不在出息的笑,“王爷请便,只是在下既然敢来,自然有所仗恃!且不说你是否杀得了我,即使我真陷在这里,我可以保证,今日之事不消半个月必定朝野皆知,皇上自然也不例外,那麽,到时即便皇上再宠爱你,想来也绝不会改立你为太子,且从此你在朝中声威必定大减,为了一株醇香是否值得?还望王爷三思。”
李彻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冷然道:“这算诸葛孔明的空城计吗?可惜孤王不是司马懿,与孤王玩这一手,是你失策了。”言罢出手如电,向楚落尘攫去。
冷清寒向前一步,手腕翻转之下,格开李彻攫来的左手,同时轻轻一挥,震得李彻浑身发麻,跟跆遏後。瞪著她,李彻难以责信如此美丽的年轻女子竟有这等功力,这於理不合啊,想他自幼从师大内高手,自认武功高绝,而今看来,竟抵受不住她一掌之力,难道她在娘胎中就开始练武吗?
楚落尘淡淡一笑道:“王爷,在下从不妄言,相信与否全凭王爷。”
怔怔的站著,良久,李彻唤道:“来人。”
邵总管走了进来,他方才待立於门外不远,似乎听见争执之声,但没有王爷召唤,却也不敢进来。
“你带他们去取醇香,然後送他们离去。”李彻挥手,在主位上坐下,阖上双眸。
“多谢王爷,落尘在此向王爷保证,今生今世绝不会在皇室出现,预祝王爷大业可成。”楚落尘长长一揖,真心的道。当今太子无能,若江山日後当真传至李彻之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你能告诉孤王,你为何对醇香如此执箸?”李彻忽然问他,不明白为何有人对江山毫无眷恋,却在意一朵异域之花。
楚落尘微微一笑,眸间现出暖暖的温柔。“我要醇香,是为我心爱之人的性命,否则醇香对我毫无意义。”
“孤王不懂。”
他自然不懂,但冷清寒是懂的,她鼻头一酸,一直是这样,他总是毫无保留的为她付出一切。
“王爷并不需要为这小事费神,在下等告退。”
“等等,”李彻叫住他,自案上拿起那双玉钤,“这个你不要了吗?”
“王爷不妨就将它视为在下对你相赠醇香的回报,留下作个纪念,对於在下来说,它已毫无意义。”说完楚落尘拉起冷清寒,随邵总管退出大厅。
李彻怔怔的望著他离去的身影,又望望手中玉钤,心头泛起一阵怅然。
楚落尘在城内的四方客栈包下两问上房,而此时他正在冷清寒房中。
“来,寒儿,将它服下。”手中是一碗澄清泛绿的药汁,尚散发著淡淡的香气。
冷清寒接过,一口将它饮尽,坐下调息,迅速催开药效,她不愿辜负他的心意。
满意的看著她眉宇间淡淡的红痕褪去,楚落尘这才如释重负的笑了。
“寒儿,现在感觉如何?”见她收式,他轻问。
“好多了!”她下床临窗而立。
楚落尘行至她身侧,“你在生气?气我事先不曾告诉你,隐瞒了你吗?”
“不,不是。”她摇头,语声低落下来,“我只是……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但心中却莫名的感到难过。
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