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帝身边的大臣究竟如何,他们也并不十分了解。
即便是科马吉尼总督,也有时候在猜测,赫克托尔可能是因为发现无法和这些地主抗衡,才识趣的溜走。
所以,当有人提出向卫戍军求援时,人们立刻露出了愤怒,他们不能容忍那个来自君士坦丁堡的老爷,以一种拯救者的姿态重新回到他们面前,尽管原本卫戍军还是要来的。
“佳尔兰那个傻蛋在干什么,他不是一直很傲慢吗,可现在他在哪?”一个地主愤懑的叫喊着。
虽然局势听上去有些不妙,但是即便到了这时,地主们还是依然相信自己能够对付这一切。
他们纷纷向总督提议,要他派出更多的军队去平息骚乱,当看到总督在犹豫之后,终于下令派出伊布鲁特一半的行省军队,去平息似乎变得有些麻烦的骚乱时,地主们立刻变得踏实起来。
他们又开始举行因为那些坏消息被打断了两天的宴会,在习惯的总督祝酒和欢呼万岁之后,不论是伊布鲁特的贵族还是地主,都相信那件“讨厌的事情”已经就此结束了。
“佳尔兰究竟在哪?”
只有总督一个人,在喝得酩酊大醉之前,还有心思在心里这样疑惑的问着,不过很快他也就彻底忘记了那个忽然失踪的部下,随着客人们的大喊大叫。混入了散发着糜烂的宴会之中。
………………
“大人,我们现在在距离伊布鲁特很近的地方了。”
被总督念念不忘的佳尔兰,这时正跟着一群暴民走在不太平坦的道路上。
他已经换下了身上惹人注目的盔甲,穿上了一件略显肮脏的麻布短衫,这让他看上去丝毫不像一个不久前的罗马将军。
不过,这并不让佳尔兰感到沮丧,一想起自己身边这个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年轻人那令他想起就难以置信的身份,他就立刻变得心安理得了很多。
也正是因为依照佳尔兰的带领,马察尔人能够很巧妙的避开沿途大大小小的驻垒,和可能会遇到的军队。
而且随着向伊布鲁特进发,“暴民”的队伍正在迅速的扩大。
在过去的一年多里,当新的土地变革开始慢慢推行起来后,随着皇庄土地的分配,和农民们的私地被一点点的吞并,整个行省很快就陷入如同马察尔一样的民愤之中。
正如同那些地主对皇帝和来自君士坦丁堡的命令的轻视一样,和其他行省相比,边远省份的弊病在科马吉尼显得更加突出,而那些勾结起来的官吏和地主也显得更加肆无忌惮。
怨恨的民愤在人民心底里酝酿着,越来越多的人在忍耐的边缘徘徊。
然而,始终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们,他们应该怎么做。
直到有一天,一群和他们一样,来自马察尔的农民从南方来到了他们的家乡,这些农民在乡间不停的呐喊,不住的告诉其他人:那是我们的土地,是上帝赐予我们的恩泽,夺回属于我们的土地,那不止是我们的权力,甚至是上帝赋予我们的使命!
这样的呐喊,震撼了还在迷茫的人们。
从一个个的乡村和田地里,农民们开始跟随在那群马察尔人的身后,当他们听说,马察尔人要向行省首府进军时,失去了土地的农民们,终于汇聚成一股难以阻挡的洪流,向着首府伊布鲁特汹涌而来。
没有人认识那个走在最前面领头的年轻人,不过人们却能听到他的话。
正如同那些马察尔所说,正是这个年轻人告诉每一个能够听到他声音的人:“上帝赐予我们的恩泽,只有用自己的双手才能触摸到,因为当我们伸出双手时,那就是在回应上帝对我们的启示。”
这样的话让人们在茫然中似乎看到了希望,他们跟随着那个年轻人和那些马察尔人的身后,随着一路上越来越多的农民加入进这股洪流,当通向首府伊布鲁特的道路终于出现在这支举着用树枝绑起的十字架的“大军”面前时,人们不禁发出了激昂的欢呼。
但是,跟随在伦格身边的佳尔兰,却并不显得十分高兴。
当终于来到通向伊布鲁特的道路上时,佳尔兰知道,自己之前依仗着对行省道路和各地守军布防熟悉的优势,已经彻底消失。
唯一的一条道路,意味着这支与其说是叛乱的军队,不如说是一群由农民组成的乌合之众,将不可避免的与来自伊布鲁特的行省军队遭遇,这让佳尔兰相信,他们之前的那些好运气,将随着踏上这条道路无影无踪。
“大人,也许您应该……”佳尔兰有些犹豫的对伦格说“也许您应该派人去见总督。”
尽管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