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以前,也许元老院就会变得群情激昂,即便在他们的内心里未尝不认为这样做的确正确,但是与皇帝之间多年的斗争却往往会让他们失去本应有的公允。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得微妙而又有趣。
伦格能够想象得到,特别是随着新法的推行,当越来越多的罗马行省开始建立起完善的特里布斯时,罗马元老院也许才会真正发挥它那尽千年来已经快要被忘却的作用。
“陛下,我们要登岸了!”一个水手远远的大声喊着,他向着海岸边不住的指着。
看着模糊的岸边陡峭悬崖上一座灰蒙蒙的城堡,伦格深深的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
“陛下,我们要在下拓特堡停留吗?”丕平望着那座看上去就显得一片冰冷的城堡低声问着。
“对,我们的客人会在那里给我们一个惊喜。”伦格嘴角挂起一丝微笑,当他看到瑞恩希安的心中提到的,会在海峡边的下拓特堡派人等待时,他就能想象到那个人脸上的那种得意的笑容。
一个身体佝偻,半驮着背的男人神色焦躁的在城堡前的石子路上来回走着,虽然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但是本能的畏惧还是让他感到全身发冷。
当看到远处的队伍出现时,他蹩着的腿不由微微一颤,看着逐渐出现在面前的年轻人,他的声音变得小心谨慎而又充满畏惧。
“皇帝陛下……”
“原来是你,塔索。”看着老兵痞,伦格淡然一笑“你可真是个总能让人想起很多事情的好伙伴。”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十七章 边境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十七章 边境
寒冷干燥的狂野上。位于博尔普鲁斯海峡亚洲海岸峭壁上的下拓特堡,在呼啸的风声说耸立着。
这座已经建立了将近四个世纪的城堡,是当初罗马帝国为了防备当时日渐强大的阿拉伯帝国而建造的。
在那个时候,面对彪悍的阿拉伯骑兵和令人胆寒的异教徒的舰队,罗马在损失了几乎所有海军之后,不得不转求依靠在海岸上建立起规模庞大,异常坚固的城堡来抵抗异教徒的进攻。
不过让罗马人没有想到的是,随着科尼亚人的入侵,原本抵抗萨拉森人的城堡,最终成为了与突厥人对峙的有利工事。
随着大片小亚细亚土地的丢失,下拓特堡就变得更加重要起来。
随着将近一个世纪的扩建,下拓特堡的规模已经变得越来越大,甚至在这座城堡的附近,还建立起了一座颇具规模的城市。
塔索神色略带紧张的坐在侧厅的一张长桌前,他的面前摆放着一盘切的很细的随牛肉,当他用肮脏的手指抓着黑面包就着牛肉大口吃着的时候,他的嘴里总是不住的低声唠叨着什么。
事实上这顿美味让他想起了初次带着伦格离开安达契时的情景,一想起在罗拉斯堡垒里见过的那些美食,他不由为上帝给自己的安排暗暗抱怨。
塔索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被自己从沙漠的荒村里带出来的男孩,有一天会成为罗马皇帝。
当他见到伦格时,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个之前的小伙计打招呼。当他终于紧张的躬下身时,并没有听到伦格给他免礼的命令,所以可怜的老兵痞当时只能拖着一条瘸腿弯着腰站在那里,忐忑不安的等着罗马皇帝给他下达命令。
不过随后伦格只是命令他跟着自己一起进入了下拓特堡,然后在吩咐让他吃上一顿还算丰盛的热饭之后,就再也没有理会过他。
塔索用掰成一个个小块的面包屑沾着最后的肉汁往嘴里塞着,当他把最后一块面包屑舔进嘴里时,他看到了一个人出现在了门口。
看着走进来坐到桌子对面的丕平,塔索停下了手,对于这个之前的考雷托尔年轻的骑兵,塔索的有些印象。
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年轻人之前不过是个鲁莽的小人物,不过现在他却不得不用异常恭敬的态度,面对这位神圣近卫军的第一旗队长,这让塔索不禁为自己的坏运气再次低声抱怨了起来。
“你带来赫克托尔大人的消息了是吗?”丕平慢慢摘下手上的皮手套,看着他的动作,塔索的喉咙紧张的蠕动一下,他并不认为这个骑兵会对自己用刑,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所知道的那点可怜的消息,显然还不能给那位皇帝提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