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随着那个仆人大声的喊出关于贡布雷子爵可怕的传言,女仆刚刚一滞就听到了里面浴房里发很出的“咣当”响声。
当她闻声奔进浴房时,看到的是呆愣的站在水池边的伯爵夫人。 和从她手里跌落在地,还在她脚边不住晃动的一个铜盆。
而考雷托尔,这个可怕的消息是在清晨传来的。
当玛蒂娜还在沉睡的时候,她隐约被一阵慌乱的脚步和低沉的窃窃私语惊醒了。
当她询问时,虽然没有听到任何消息,但是长期以来,因为一直生活在动荡不安中而显得颇为敏感的女孩,能从女侍费力的掩饰和外面那种焦躁不安的气息中感觉到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她光着脚跟在慌乱穿过走廊奔向前厅的女侍身后,然后在一扇隐蔽的门外听到了里面的人发出的低声议论和争吵。
“我们应该立刻去太巴列,应该带所有人都去!”一个教团首领激动的低声喊着“大人就在那儿的某个地方。 也许他正需要我们的帮助呢!”
“可是大人离开前曾经命令我们必须呆在考雷托尔。 也许这就是大人的深意,对他来说考雷托尔太重要了。 这里是我们的教团的基石。 ”另一个首领立刻反驳着“大人把我们留下就是为了让我们在将来可能爆发的战争中守卫考雷托尔,难道我们能随便放弃吗?”
“如果没有了大人,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一些人激动的喊叫着。
“可如果大人回来了,看到我们随便就放弃了考雷托尔又会怎么想?”另一群人不忿的反驳着“别忘了盖伊一直盯着考雷托尔,如果我们离开他会乘虚而入的。 ”
“可是……”“就这样……”
此起彼伏地激烈争论声从前厅里传出来,而听着这一切的玛蒂娜则紧紧捂住就要哭出来的嘴唇。 她无力的靠在冰冷的石头门廊上,几乎瘫软下去的身体不住颤抖,声音里发出闷闷的唔鸣。
“安静!”一直沉默地马克西米安发出一声呵斥,前厅里立刻沉寂下来。
“老师,我们该怎么办?”马克西米安转身看着坐在角落里的法兰西斯,他用力抓短袍地袖子,声音里透出无法遏制的无助“我没想到过会发生这种事。 我原本应该随他一起去的……”
“子爵只是失踪,并没有他已经死亡的消息。 难道不是吗?”法兰西斯平静的站起来“其实是你们自己忘记了他是上帝的宠儿,或者说长时间的安逸生活已经让你们失去了对危险和苦难地认识了。 ”
他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小书敞开,看着里面的内容法兰西斯微微笑了起来:
“‘人们总是被眼前的繁华所吸引,他们忘记了通向永恒之路永远伴随的是荆棘和苦难,安逸的生活让我们的斗志消弭,美酒和柔软的绢毯让骑士们地身体再也无法承担盔甲的重量。 温柔永远比任何现实的武器更加可怕和难以抵抗。 ’”
念到这里的法兰西斯“嘭”的合上书本递到了书记员面前:“你应该也看看子爵的这些小诗,我相信有时候他在教义之外地一些箴言也同样能让你感悟良多。 ”
犹豫的结果书本的马克西米安低头看着那本书。 封面上的字迹让他认出那是子爵的笔迹,就在他疑惑的再次抬头时,无意中看到了正靠在门廊边颤抖的玛蒂娜。
“我的上帝……”书记员嘴里发出一声呻吟,随着他的眼神,整个前厅里的人也都立刻看到了玛蒂娜柔弱地身影。
“天哪,殿下你怎么出来了!”
想强行带着玛蒂娜离开地女侍却被女孩一把抓住肩膀,在女孩泪眼朦胧的无声盯视下,女侍张张嘴巴。 可最终她只是用一个紧紧地拥抱和一声无奈的呻吟回答了女孩的询问:
“可怜的玛蒂娜。约瑟林。 ”
“哇~”
一声惨烈的哭声从一直压抑的玛蒂娜嘴里迸发出来,就在人们手忙脚乱围拢过来时,她的哭声嘎然而止,随即一头栽到在女侍怀里,昏厥了过去。
………………
伦格。朱里安特。贡布雷子爵在太巴列附近遇袭失踪,这个消息也在被人们惊悉的同时传到了耶路撒冷。
听到这个消息。 有人悲痛,有人惋惜,有人疑惑,有人窃喜……但是这一切却都和盖伊听到这个消息时无法相比。
自从正式宣布要对萨拉丁讨伐之后,这位国王就几乎天天都生活在城外临时搭建起来的军营里,他那种事无巨细亲力亲为的举动真的打动了很多人。 不论是贵族还是骑士,也不论是普通士兵还是临时征召的役夫,他们都被国王这种令人敬佩的举动感动了。
很多人难以想象这个人就是以前那个被人讥笑的盖伊,更难以想象这个人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在国王的努力下,从王国各地聚集而来的骑士、军队迅速的汇聚了起来。 很多地方的小贵族已经公开向国王宣誓效忠。 随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