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肌肉突的一颤。 随着眼中闪过凛冽的杀机弯刀不由向前伸出,可是一声从伦格嘴里发出地断喝让他立刻清醒过来。
“你想刺杀苏丹吗?”伦格地喊声直击拉赫曼的心底“你能保证这里所有人都不会说出你地行为吗!”
“闭嘴!”拉赫曼的手不停颤抖,他额头上的汗水丝毫不比伦格少,这时候他心底里不停的转着念头。
一阵马嘶传来,斜坡下的马队已经攀上坡顶,在这一刹那的瞬间。 拉赫曼已经做出决定,他飞快的收起弯刀,一步冲到萨拉丁面前跪了下来。
“苏丹,安拉会听到我的祈祷的,我们需要你带领我们拯救圣城。 ”他一把捧起萨拉丁染血的外袍发出低声哭泣,那声音听上去无比真诚丝毫没有刚才杀机暴现的样子。
“大人,你可真是个天生的演员。 ”伦格轻声在拉赫曼耳边讥讽着,看到对方眼中愤怒的神态,伦格回以随意的一笑“也许苏丹会记住你的救驾之功呢。 ”
“你不要太得意,即使这样你也逃避不了死罪!”拉赫曼愤恨的回答。 不过他立刻站起来回头看着从已经让开的近卫中间大步冲过来的阿迪勒和一群部落贵族们。
“苏丹受了重伤。 可是他还活着!”拉赫曼大声向人们宣布。
这个消息立刻让所有人发出高呼,很多人激动得跪在地上向圣地方向高声感恩。 有的则一边呼唤着安拉的圣名,一边向萨拉丁围拢过来。
可是当他们看到伦格手里匕首的时候,他们不由一下滞住,一脸惊愕的看着这个异教徒。
拉赫曼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知道这回这个让他愤恨的异教徒是再也没有办法逃脱了。
“刺啦”伦格突然蹲下身子,在众人还没明白过来时用力撕开了萨拉丁血染的裤腿,在人们的惊呼中,他手里的匕首飞快的划过已经黑肿的伤口。
“你干什么!”拉赫曼握住刀柄,可是他的手突然被旁边的阿迪勒一把按住。
同样把刀柄几乎攥碎的阿迪勒慢慢蹲下身子,他伸手握住萨拉丁冰冷的手掌,担忧地看着在已经肿一片的伤口边割开一条细缝的匕首。
“是毒伤!”一个部落贵族低声叫着慢慢靠到萨拉丁的另一边。 他看着伦格小心的割开皮肤,随着发黄的脓水涌出,一股腥臭味道立刻涌了出来“你会治这个?”
听到阿迪勒的翻译,伦格摇摇头,他一边用力挤出脓水,一边小心地用刀尖挑起创口上一丝丝软趴趴的嫩肉。
“我只能这样帮他,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毒。 不过我给他吃了些解毒药。 ”伦格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袋子,他小心地递到那贵族面前“我不知道是不是管用。 不过好像还不错,至少他伤口上的毒伤没有散开。 ”
“这是棘烈草的解药?”那个贵族闻着袋子里的药香意外的看着伦格“你给苏丹吃了这个?”
“有什么问题吗?”伦格小心的问,他在伤口上挑动坏肉的手不由微微一抖,这让昏迷中地萨拉丁发出一声呻吟。
他立刻继续小心的刮着伤口,同时心跳加剧的等待着那个看起来对医药颇为内行的贵族。
“这是很珍贵的药草,只有在沙漠深处一些地方才能找到,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那个贵族一边从身边的皮袋里向手上倒水一边兴奋的说着“不过你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应该在给苏丹吃这个地时候再把药草敷在伤口上,否则即使遏制住了毒性也会因为毒药侵蚀皮肤让他受到很大的痛苦的。 ”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的把和好的药泥轻轻敷在萨拉丁已经开始流出红色血水的伤口上,看着地上清理出地那一团黄脓的东西,这个部落贵族突然转身跪在地上向圣地的方向匍匐不动,嘴里不停的祈祷起来。
“他在说感谢安拉再次赐予了苏丹生命。 ”阿迪勒在伦格耳边轻轻说着,然后他从伦格手里拿过了那柄沾着血污的匕首“不过我现在必须把你抓起来,罪名是你试图阴谋刺杀苏丹。 ”
“我知道。 ”伦格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在两个近卫走过来的时候他习惯的伸出双手等着戴上镣铐。
“我想不必了。 ”阿迪勒挥手阻止了拿着绳索的近卫,看着赶过来的医官手脚麻利地为苏丹包裹伤口,他始终压抑地激动终于慢慢平复下去“你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做了件可能是万恶不赦的事。 ”伦格淡然笑着,不过他这时想地却是一旦回去该怎么对那些顽固狭隘的基督徒们解释自己的行为,至少当他想到法尔哥尼听到这个时候的表情。 他就能猜测到耶路撒冷的那些人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了。
“我想你回不去了,”阿迪勒脸上挂起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你那些同胞会把你当成除了苏丹之外最大的敌人憎恨,可能你刚刚踏上耶路撒冷的土地就会被烧死呢。 ”
“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伦格并不介意这位埃米尔的嘲笑,他有些疲惫的走到比赛弗勒斯旁边,刚要翻身下马,却被阿迪勒抓住胳膊紧紧的拥抱!
“谢谢你朋友!”阿迪勒的声音里带着难言的激动,始终压抑的情绪在这时猛然迸发了“谢谢你救了苏丹,为这个我会为你向安拉祈求保佑的,是你拯救了埃及。 ”
“我只是为了自己,我不想被人当成谋杀苏丹的凶手五马分尸。 ”伦格淡淡的拍拍阿迪勒的肩膀“是我该感谢你们。 如果你来的晚些。 也许我和苏丹都已经死了。 ”
“我知道!”阿迪勒回头看着正带领近卫缓缓离开的拉赫曼,他的眼中晃过一丝疑惑“不过我不相信这是他干的。 拉赫曼也许很想苏丹早些死,可他不会为了这个冒这么大的风险,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他是个虔诚的穆斯林。 ”
“那就有意思了,会是谁呢?居然能在大马士革的郊外,在几万大军的围猎场上布置那样的刺杀。 ”伦格随口问着,他并不想介入埃及宫廷的权力斗争,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必须要尽量想出究竟谁是这个阴谋的幕后黑手,因为这关系到他的清白和生命。
“感谢安拉!”一声祈祷从附近响起,那个和伦格一起救治萨拉丁的贵族一路小跑的奔了过来,他先是向两个人行礼招呼然后就激动的说了起来“那些毒药简直是太可怕了,你们都想象不到一个人如果没有解药会遭遇什么样的事。 ”他连说带比的解释着“虽然你给的不算是专门的解药,可是至少阻止了继续恶化,这是安拉的安排,那些医官都吓傻了。 不过我威胁他们说如果不能尽快让苏丹脱离危险,我会用布把他们裹起来扔到沙漠里喂秃鹰,这时候他们正像群勤奋的驴子似的忙活呢。 ”
说到这儿,这个皮肤颇白的北非贵族才突然好奇的问着:“不过能告诉你的解药是从哪里得来的吗?据我所知,法兰克人是不会用这些东西的。 ”
听到这个人的话,伦格的心头突的一跳,他知道这人可能怀疑自己怎么会这么凑巧的有能治愈萨拉丁的解药,看到连阿迪勒眼中也闪过的疑惑,他立刻觉得自己的危机还没有完全过去。
“因为我以前也受到过这样的伤,”伦格掀起衣服让两个人看自己身上的伤口“是一个穆斯林的贵族救了我,他还很慷慨的送给了我这些解药,也许真是安拉的安排,如果苏丹不让我和他在一起,可能这时候一切真的已经无法挽回了。 ”
那道无法消去的伤疤让两个人眼中的疑惑变得淡了不少,特别是当那个贵族指出伤疤上淡黑颜色正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