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头跟着心情舒畅不少,只要这妇人不抽风的时候,还是不错的吗。至少知道深浅,算他有见识,知道他府上老梅的珍贵之处。
一抬手招来管事:“招待夫人去后院赏梅。”管事心说自家先生今日心情不错,平日里别说是无关的妇人,就是先生的得意弟子先生都没有这么大方呢。谢老先生这个年岁,那也是活出来的人精。少有事情能瞒过他老人家的法眼。
尽管芳姐同谢先生对答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么让人膈应,让人不喜的嚣张,到底在眉宇间露出来那么一丁丁的烦躁和不愉快。
若是放在平日里,谢老头看到芳姐如此神情心里定然要不以为然,甚至喝倒彩,
可如今,谢老头纠结呀。好歹这丫头也同他谢氏也有那么一点的关系不是。就这么放着不管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说起来京城尚书府再怎么有本事,到底孩子一人在辽东这样的地方呢。怪可怜的。
作为这里唯一的算的上是长辈的人,谢老头觉得若是看出来问题不关心一下,有点对不起自己的姓氏。
可若是说道关照这位剽悍的郡守夫人,谢老头那是真的不是很情愿。这种心理有点扭曲呀。真心的对这位夫人看不上眼。
所以虽然迟疑了那么一点时间,可还是抬脚同芳姐一起来了后院。好歹近点心力好了。
管事心说,自家先生今日里这是怎么了。同平时相差好多。什么时候开始这位郡守夫人在谢府的身份到了要先生亲自相陪的地位了。
他这个管事当的失职呀。多重要的改变呀竟然没发现。
芳姐则在暗讨,这老头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相求吗,怎么先是热情邀约赏梅,在亲自相陪呢。不是说男女有别吗,难道老头认为他已经老到没有男女界限的年岁了。
想到这里心里忍不住猥琐了一下老头的能力问题。
谢老头心里真是不情不愿的,白瞎了他的半日功夫不是。至于男女之别,在老头心里芳姐那是晚辈,正经八本的,真的不用有别。
过了两重院落,芳姐才看到在墙角的两株老梅。孤零零的两株梅树,没什么看点。
要说起来难得一点点缀性的颜色,还是让人赏心悦目的,要说到有多么的让人欣喜,那还真是没有这个感觉。
面对老头的一脸显摆,芳姐有点不着调怎么开口赞扬。
谢老头看着自家府上的得意之处,才要开口让这位晚辈来个应景的赞叹。或者感慨。要用文学素养熏陶熏陶这位郡守夫人。
就听到芳姐身边的丫头说了:“这就是老梅呀,可惜了,方才奴婢还想着,能在同在府上的时候一样,爬树上给夫人摘两支呢。”
想到少年时光,那时候的阿福还给自己爬过桂树呢,芳姐那是心情相当的不错。
边上的谢老头脸色漆黑一片,首先的认识,就是这位与谢氏有血缘关系的小辈,名门秀女竟然爬树。想想都让人齿寒呀。我拿什么拯救你呀我的谢氏血脉,老头有点力不从心。
然后就是他老人家的品味问题了,摘花,竟然摘花。在辽东这块这么珍贵的老梅。他们竟然想着摘花。敢窥探他的老梅,简直就是不能容忍呀。
再其次就是有点恼羞成怒了,自己被个丫头给贬低了。看着眼前不够海碗粗的老梅树。别说爬人,就是凳上去一脚都有危险。
那丫头的话里面明显就是嫌弃自家梅树不够粗壮吗,没法让她攀爬,有些失望呢。有这么在人家做客的吗。什么素质呀。
还没有发作呢,芳姐就开口了:“这里气候恶略能有如此两株梅树已属不易。不能要求在高了。不过回头摘两支还是不错的。”
阿福:‘是呢,咱们院子里面的梅树花期都已经过了。回头奴婢就给夫人摘上两支,插在瓶子里面。’
老头一口心头血还没吐出来呢,又咽下去了,合着自家宝贵的老梅,在人家眼里根本就不稀罕呀。听见了吗,人家老梅花期都已经过了呢。憋屈的很呢。
芳姐倒是觉得对老头要客气一点,毕竟人家已经递出了友好的橄榄枝了吗:“老先生这里真的不错,这两株梅树花期略晚,给这个时节填了一抹靓丽的色彩呢。”
老头看看老梅,色彩是有点、靓丽说不上。好歹用词还是不错的,尽管不太应景。对芳姐的文化底蕴做了一下评估,倒也不介意老梅会怎么被祸害了,摘就摘吧,反正欠人情份。
若是把两株老梅给她挖过去,就不用在看着她糟心,老头再怎么不舍也会立刻把老梅送出去。一了百了不是。
可不行呀,总不能看着谢氏这点微薄的嫡系血脉,就这么在糟心下去,尤其是不能在他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在这么糟心下去:“夫人喜欢就好,难得能够如夫人的眼,管家给夫人剪两支品相好的回府观赏。”
为了培养芳姐的品味,老头也算是豁出去。不就是吐血吗,没人的时候自己在喷好了。
管事差点惊掉下巴,别说剪枝,就是摘花在谢府来说那都是冒犯的好不好,自家先生今日果然不对呀。
芳姐略觉不好意思:“长得好好的,就给摘了,怪可惜的。何况是先生的心头好呢。”
老头咬着后槽牙:“难得夫人喜欢。本来就是给人看的。老夫这把年岁,哪里有你们年轻人的精气神还出来赏花呀,放在这里到让老梅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