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言回答:“很简单,正午的时候把它拖到太阳底下烧了就是了。”
“说得容易。那张床在邢家,怎么弄出来烧?”
“我……”邢优在这时站了出来,低声说:“我可以帮忙。”
张锐回到警局,同事把查到的资料递给他。
邢中天,鳏夫,现年五十岁,中天古董行及中天艺术品拍卖行的大老板。三年前买下别墅,与独子邢优一起住在里面。
看到“邢优”这个名字,张锐感觉似曾相识。思索片刻之后,他连忙找到易向心的报案记录。果不其然,上面写着她的未婚夫陈实正是在好友邢优家里失的踪。邢家别墅有被人侵入的痕迹,而易向行的车又刚好在那附近,其中肯定有什么联系。
合上资料,张锐决定以失踪案为借口,再去那个不肯合作的邢家走一趟。
比第一次顺利,邢中天没有拒绝张锐进入。走在邢家的院中,张锐注意到两栋别墅之间的钢索已经被人拆了,而原本僵死在院中的狼犬也变得活蹦乱跳。没有佣人,没有保镖,豪华的别墅里只有邢中天一人。资料上说他为人谨慎,性格孤僻,看来是确有其事。
坐在一堆价值不菲的古董中,张锐开始了例行询问。邢中天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回答“不知道”,但他态度还算不错,至少他知道的问题他都回答得很详尽。
“您家的电子监控设备没有拍到当晚的录相吗?”
“那天供电系统好像出了点问题,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两点什么都没拍到。”
“供电系统出问题?什么问题?”
“不太清楚。”
合上记录本,张锐笑着问邢中天:“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带到那天全部的录相,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失踪的线索。”
邢中天怔了怔,立刻点头表示同意。
张锐接着说:“我想在房子里转转,了解一下全貌。”
邢中天顿时面无表情,显然不太乐意,可转瞬间他却突然笑了,“张警官要检查当然可以,只是我有些收藏是不轻易见人的,您别告诉别人就好。”
“当然,我保证。”张锐回以微笑。
接着,邢中天领着张锐一间一间地查看别墅里的房间。由上至下,卧室、书房、活动室,最后到了放置罗汉床的房间。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古董床,不免让人感觉怪异。
张锐打趣说:“这张床一定很名贵。”
邢中天答道:“不是最贵的,但我很喜欢。”
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张锐有些失望,正准备告辞的时候,发现楼梯的侧面有一张门。
“那是地下室的门吗?”他问。
邢中天点头。
他又问:“里面有什么?”
“一个冰箱。”
冰箱放在地下室?张锐有些好奇,于是他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可以。”邢中天打开那张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门里黑洞洞的,像一张张大的嘴。张锐摸索着走下楼梯,感觉潮湿的气息迎面而来,机器的嗡鸣声随着他的前进越来越明显。阴森的气氛让张锐有种深入虎穴的错觉。
“没有灯吗?”他问邢中天。
话音刚落,昏黄的灯光就从他的头顶散开。张锐眯起双眼,花了点时间才适应了光亮。定睛一看,一个巨型的铁柜就立在他的面前。
“这冰柜可真够大的!”张锐有点不敢相信,这柜子就是邢中天所说的冰箱。“里面放的什么?”
邢中天看着张锐,一边打开柜门,一边说:“放着我最重要的东西。”
张锐上前一步,往冰箱里看去。穿着红色毛衫的中年女人,有着长长的黑发,苍白的皮肤。她静静地躺在里面,就像睡着了一样,全身都结着薄薄的霜。所有的专业知识都在提醒张锐,这是一具尸体。可当他意识到危险的时候,脑后突然传来钝痛,来不及弄清发生了什么,他就沉入了黑暗之中。
邢中天放下手中的铁铲,从容地找到绳索,把张锐绑了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