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做好了以后,都像后世装裱似的上下做了卷轴,可以挂起来,装点门面。
正当她专心画画儿的时候,有个声音叫她“姐姐。”
这声音透着亲呢,但也过于随意,就象二十一世纪的北京,在街上不管认识不认识,看见女性就喊“美女”。
寒洲抬头一看,是个华服少年。皮肤白皙,束发带冠,眼角微微有此上挑,寒洲心想,这样的眼睛是不是就是人们说的“桃花眼”呢?他肩膀稍稍窄小,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嘴唇似乎比一般的女孩子还红一些。
寒洲放下笔,站起身来,笑着问:“公子有事吗?”
“姐姐,我听人说你这店里老有好东西,你不给我介绍介绍?”
旁边传来“吃吃”笑的声音,那是另一个华服少年,跟这说话的“红嘴唇”年纪相仿。只是比他黑点,个子低点。那人的鬓角一边长了一个大痦子,非常对称,这长相看上去很有趣。
寒洲心想,这是来找老娘寻开心的吧?
她从容地说:“公子看上什么,我才好给您介绍,要不这漫无边际的从何说起呢?”
“我也不知道,我心里正没主意呢。想让姐姐给了个主意。”“红嘴唇”一摇一晃地说。
寒洲有些为难:“公子能不能给个提示呢?比如要干什么?买给谁的?”
“买给我爹。他什么都不缺,我才犯愁呢?”他说着,脸上倒真有些发愁的样子。
“是家有喜事吗?”寒洲问。
“过生日。我爹一过生日,就要把我愁死。兄弟们、大娘、小娘们也要被他愁死。”
寒洲心想,这肯定是大户人家了。
“那么公子能告诉我令尊的年龄、爱好吗?或许我有个参考。”
“年龄么,四五十岁,爱好么,就爱欺负人!”他说得简单直白,理所当然。
“哈哈哈……”旁边那个华服少年笑得前仰后合。笑了一会儿,看到“红嘴唇”很不满意地看着他,就努力收住笑,对寒洲点点头,说:“说的没错,说得太准确了,这天底下再没有比那位爷更喜欢欺负人的。”
这都是什么货色?目无尊长,言形无状。寒洲心里不禁想起她以前教的那些顽劣学生。
“这个建议还真的不好给,抱歉了!”她尽量客气地说。
“不好给?”“红嘴唇”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拧着眉毛对这店里的东西左看右看,挑起这个,翻开那个,又撇着嘴一脸嫌弃地丢下。
西施从他们进来就不搭言,缩在后面等着小寒姐把这两人应付走。她胆子一向很小的。新来的那个三春出去办事去了,她倒是胆子大些,可是有些事胆子太大反而坏事。
“两位慢慢看,看好了跟我说。老人做寿怎么也是喜事,我们价钱好商量。”
说完,寒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低头画画儿。
咦?“红嘴唇”好奇地看了寒洲一眼,这姑娘看着不大,人很深沉啊!有意思!有趣味!
他正打算说点什么,他那个同伴大惊小怪地叫了一声:“哥,你看,那个怎么样?摆明了欺负人很爽的架式,我看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
他顺着那手势往上看,墙壁上挂了一副蜡染的画儿,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摆开吓人的架式,冲着天空弯弓搭箭。那胳膊上的肌肉、腿部的线条,以及那侧脸的表情,让天上的太阳都因颤抖而变形。
“好!实在是好!”
这叫好的声音很尖利,寒洲觉得就像到了民国时期的戏园子,角儿唱完一段,捧场的紧跟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