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画眉一听就傻了眼,“阿爷,可是云弱水她……”
云达赋一皱眉,“身为妹妹,怎么能直呼阿姊的名讳,真是没规矩。”
云达赋说完一拂袖,转身走了。
冥漠雪看着目瞪口呆的云画眉就是一笑,跟着也走了。
云琳琅早有心理准备,一脸淡然的起身要走,云画眉一把上前拉住了云琳琅的衣裳,云琳琅明明心里厌恶极了,脸上却淡淡的,“你做什么?”
云画眉道:“云弱水怎么办,今日咱们得罪了她,她还不知道会想什么办法来对付咱们。”
云琳琅瞥了云画眉一眼,满不在意的道:“她不过一个小小庶出,能做的了什么。倒是你别忘了,三月圣上定会下旨礼聘采选,广纳后宫,到时就是我向外祖父求来两个名额,就看刚刚阿爷对待云弱水的态度,若是有她在,凭她的姿色,那个名额也落不到你的身上。”
云画眉听了,恶狠狠的道:“我是阿爷的女儿,云弱水那个野种算个什么,她怎么能进宫去。”
云琳琅只一笑,道:“我阿母只答应你们求来两个名额,既然你一心想要进宫,那该怎么做,如何做,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看着云画眉一脸阴沉,咬牙切齿的模样,云琳琅冷笑了一声离开了。 冥漠雪听了,故作疑惑的道:“六妹妹这是怎么了,辩机师父的医术有目共睹,难不成阿母的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云达赋虽然不管后宅中的事,但是并不代表他对后宅中的事情一无所知,云弱水能在府中赖以生存,靠的全都是云老夫人,所以若说云弱水为云老夫人下毒,便有些说不通了。
想到云老夫人无缘无故中毒,方氏又无缘无故晕倒,云达赋看向云琳琅的目光,就带了丝怀疑,然而,云达赋并不相信,云琳琅会做出毒害自己祖母的事情来。
云琳琅看出云达赋的怀疑,赶忙解释道:“四姊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不好劳烦辩机师父。”
辩机岂能忘了自己今日来的目的,听了这话便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僧又岂会推辞。”
云琳琅无话可说,只得眼看着冥漠雪等人去了方氏所在的厢房。
周婆子看到众人进来,很是纳闷,等她的目光落在辩机身上的时候,顿时有些惊慌。
“夫人怎么样了?”云达赋问道。
周婆子赶忙回道:“夫人还没醒过来。”
云达赋又看向辩机道:“劳烦辩机师父给贱内诊治。”
辩机双手合十一礼,“小僧先为夫人诊脉。”
过了半刻,辩机这才收了手,随即开口道:“这位夫人小僧医治不了?”
“为何?”云达赋大惊。
“无病之人,如何医治?”辩机不假思索的回道。
方氏本就是假装晕倒,听了辩机这话虽然仍不肯睁开眼睛,可是脸却被臊的通红。
云达赋根本不怀疑辩机的医术,听了辩机的话,只觉得是方氏有意骗他,然而碍于有外人在场,所以云达赋并没有发怒,而是强忍着将辩机等人请回了厅堂。
“如此劳烦辩机师父,某心中很是不安,这些银子是为贵寺添的香油钱,还请辩机师父笑纳。”云达赋拿出让下人准备的银子,道。
辩机也不推辞,念了句佛号,又道:“云老夫人与佛有缘,小僧前来也是我佛的指引。”
云达赋正要再说什么,辩机却看向冥漠雪又道:“那日在大雁塔上匆匆一瞥,小僧就看出女施主的命格奇特,面相不凡,将来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小僧告辞。”
冥漠雪听了辩机说她命格奇特,倒不觉得意外,可是一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让冥漠雪一惊,而云达赋则当时就愣住了。
从厢房过来的云琳琅,恰好听了辩机这话,眉头就是一蹙。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便是一国之母,那是她云琳琅做梦也盼望的位置,怎么能是云弱水这个践人所夺。
若是先前云琳琅只是单纯的不喜云弱水,那今日辩机这话,就让云琳琅真的动了杀机。
云琳琅的手狠狠一握,“云弱水,你自己找死可就怨不得我了。” “可是贾大夫曾给家母诊治,说家母染了风寒,怎么会没有病?”云达赋诧异的道。
辩机平静的看着云达赋,又从口中吐出了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老夫人的脉象有中毒的迹象。”
“这不可能!”云达赋叫道。
辩机看着云达赋,淡淡说道:“云施主这是不相信小僧的医术?”
冥漠雪听了却开口接道:“昭阳王从马上摔下昏迷不醒,还是辩机师父给医好的,阿爷岂会不相信辩机师父的医术。”
冥漠雪的提醒,让云达赋顿时想起当今圣上和昭阳王,对辩机的信任,赶忙道:“某实在是太着急了,竟胡言乱语了起来,还请辩机师父不要往心里去。”
“出家人岂会为这些小事斤斤计较。”辩机顿了顿,又道:“近日老夫人在用的药渣,可否取来给小僧一观?”
云达赋生怕得罪了辩机,赶忙道:“自然,辩机师父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