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一声失陪就走了,留下包大同环着还在发抖的花蕾,低声问她看到了什么,因为他正和护士说话,却突然发现她的气息有异,似乎要灵魂出窍一样。
花蕾把刚才她的所见说了一遍,包大同颇为意外。
“以前我听我老爹说过,有的精神病患者是因为病理上的原因而丧失行为能力,但有的,是被某些人所不知的东西所控制,迷了心。中国北方管这种情况称为‘撞克’了,传说中作樂的鬼狐仙怪都有,那是要请某些有法力的人驱邪以达到康复的目的。不过现在社会太发达,很多不洁的东西无处容身,很少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了。难道你看到的是?”
“我刚才被它魇住了。”花蕾握紧了包大同的手,感觉他的手温暖而有力,安心不少。
“是啊,这证明那东西还真强。不过你居然能灵魂出窍,这可不是一般有灵能的人能做到的。”他温柔一笑,“相信我吧,花骨朵,你一双最棒的灵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这对我要做的事大有好处,看来我叫你专门修灵眼是正确的。”
“真的吗?”花蕾一直怕包大同是为发安慰她才这样说。
包大同很认真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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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再看一遍。”花蕾下定决定,“我要知道那不是我的幻觉。”
“你不怕吗?”
“我有你。”花蕾说着,拉着包大同的手,鼓起勇气,向那个房间走去。
透过铁栅栏的窗子,花蕾看到那个精神病患者呆呆的坐在床上,从外表上看,一丝异常也没有。但正在她有些失望的时候,她的双目一热,满眼看到他又对着她笑。而且那个红色的女人也出现了,她根本就像一张画儿,死死贴在那个患者的背上。
“可怕吧?”
包大同和花蕾正看得入神,忽然耳边有人说话,却是那个护士,“这个病人好久没发作了,所以我们脱掉了他的束身衣,结果他把自己的脸抓成这样,居然撕下了一条条的肉,要不是抢救及时起,我不该在小姐面前说这个。”
“谢谢你,可我也是调查员。”花蕾很认真的说,抬头看了一眼包大同,意思是,你看到了吗?
包大同摇了摇头。
“好吧,调查员小姐,我们先去见医生好不好呢?”那护士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却非常好脾气。
花蕾点头致谢,但在随他去见医生时,她强壮着胆子,在每个窗口处看一下。她发现大多数精神病患者是病理性的,但也有好几个有异常的情况。其中一个人处于离魂状态,他的魂魄渗出了身体一部分,还有一个人的肩头蹲着两团奇怪的东西,更有一个,四肢上都被一根奇怪的链子锁着,有一个非常小的影子,握着这些绳索的一端,像玩提纯木偶一样,操纵着这个病人在房间内又蹦又跳。
第七卷 第二十九章 最大的慈悲
间精神病院有很多奇怪的事,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大患者都是病理性的、生理性的,很少有那么多集中出现被恶灵或者邪物操控而丧失意识的情况。
这让包大同大为惊讶和好奇,虽然有很多情况他看得不如花蕾清楚,也渐渐感觉出事情不对来。不过这里的医护人员还是挺正常的,从某种角度来说还是很热情、很热心的,因为包大同很快就打听到了杨天的具体情况。
他今年也是三十四岁,从十五岁被送进来,已经快十二年了。他的父亲至今失踪,没有找到,现在是社会福利机关在助养他,并帮助他治病。
“但是杨天这个病,我觉得治愈的希望很渺茫,因为他的自我认知能力实在太差了。”白白胖胖的王医生说,“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以后生活上可以稍微能够自理一点。但是老实的讲,我一直找不到他突发性的暴力行为的根源和规律,惭愧。”他五十多岁,略有点神经质的样子,但看来是那种医者父母心的人。
“精神病学是非常复杂的科学,我非常佩服您的治疗。”包大同赞美了王医生一句,非常诚恳,“您是认为杨天不能协助警方调查吗?”
王医生欠了欠身子,“我不知道警方要调查什么案子,我只能说,杨天没有认知能力,他什么忙也帮不上。事实上,自从他来到这里,就是我们病得最严重的一个,而且从来没有过好转。”
“那他之前一直没有比较特殊的表现吗?”包大同不死心地问。
王医生仔细想了一会儿。然后坚定的摇头,“他一直是我负责的病人,在我的记忆里,他没出现过任何特异地表现。除了偶发的暴力行为,一直对着一个面具说话,连吃饭睡觉也要人提醒,甚至强迫。如果有人拿走面具,他也不会抢夺,就会一直哭,哭得人心酸。那是他被送进医院时就紧紧握在手里的,我怀疑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东西。或者那面具对他有特殊意义。更可能,那与他变得精神异常有关。因为年代久远,那个面具破旧了,我曾经到堂春给他买过一个一模一样的,但他却认了出来。不肯要新的,一直对我伸着手。意思是要我还给他。这是我对他的情况觉得难解的三种情况之一。既然他丧失了全部地认知能力,为什么会辨识这个面具的真伪?”
包大同也觉得奇怪。正如王医生所说的,杨天如果真疯得彻底,又为什么会执着于一个面具?不过听到王医生说起杨天的情况。他开始对那对父子恶灵产生了强烈的恶感。
那是他一直避免地,做他这一行。一定要公正且心平气和。因为每个怨灵都有强烈的无奈和憎恨,所以做为法师。情绪地倾斜是最要不得的。但是,不管杨天以及他的父亲当初做了什么,十九里铺村全体村民做了什么,这种报复已经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