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前被查出患有肺癌,年后无法再动手术,熬过大半年之后,母亲终于躺下了,被无情的病魔夺走了67岁的生命。
母亲先后生育了我的二个姐姐和一个弟弟,而大姐是在我们出生之前抱养的。
母亲待我们姐弟5个再好不过了,因为有三个姐姐靠前,所以集宠爱于一身的就数我了。
我是在母亲抱养了大姐,生育了二姐和三姐后,才悄然来到了人世间,作为家里长子而姗姗来迟,按照老家人的习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男孩是家里的顶梁柱,所以一家人最亲我,特别是奶奶在世的时候。
我的小名叫“选娃”,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在村里每家每户集资,这家几分,那家几毛,专门为我定制一把银锁,冠名“百家锁”,因此,我的乳名又叫“百选”。这还不过瘾,在母亲的张罗下,家里人又专门给我认了一个奶妈,在奶妈所认的19个孩子里面,奶妈一直延续叫我的乳名,直到我早已成家之后。
从小到大,我都是吃小锅饭长大的。
长大之后进了城,成亲之后有了家,母亲在身边或不在身边,我的生活习惯还保持这老三样,一是炒馍花,二是馍加油,三是煺鸡蛋。
在我的记忆里,那时的粮油全凭票限量供应,而食用油更是相当短缺,有时一家人一个月仅有一、二斤油,就是这样,母亲还是省吃俭用,用小油勺将油放在火上烧热,将馍馍用菜刀切开,然后将热油抹进馍里,洒点细盐,就算是我吃小灶的美食啦!
后来,改革开放之后,农村富裕点了。
1981年,我正读高中,继而读大学,在家呆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每当放星期回到家或放假回到村,刚进套门,喊过一声“妈,我回来啦!”还未落座,母亲就连忙上前探问“娃,饿了吧!妈给你炒馍花去”,而那时的农村生活,炒馍花无疑是又快捷又省事的饭食。
再后来,我的孩子先后出生了。
1995年,我们在城里的事业刚刚起步,儿子仅仅三岁而无人照管,加之岳母刚刚过世,在求助无门的 情况下,只好将儿子送回了老家,母亲沿袭照顾我饮食的方法饲养儿子,于是,炒馍花也成了儿子的最爱。
1996年农历3月初二,女儿哭叫着来到人世间。
母亲在老家临时帮我们将女儿带到一岁三个月。
1997年7月,我们把母亲接来城里住了大半年,主要是照看女儿,那时的母亲,背已经很驮了,她不能抱,只能背着,女儿在母亲似弓的背上睡的很舒服,而一天天长大的女儿也喜欢上了炒馍花。
后来,上小学六年级的女儿,在她的一篇习作《品尝幸福》中写道:“你们可不要小瞧我爸爸,他做的最拿手的就是炒馍花。”
她谁成想这道手艺,还是从她奶奶那里流传下来的。
又是一年母亲节。
母亲在十年前的母亲节后被抬进了村东地头。
母亲走啦,带着她的炒馍花的清香走啦!如果她真的在天有灵,她是不会感到寂寞的。
因为她的儿子传承了她的炒馍花并将其给予了她的后代。
母亲走啦,带着她对孙子孙女的牵挂走啦!如果她真的在天有知,她是不会感到孤独的。
因为我的儿女依然能够品尝到她传承下来悠长的炒馍花。
母亲手中的线断了,但我对母亲的那份怀念和那份牵挂却永远不会断。
5。大舅
我有三个舅舅,时下就数大舅风光。
在村里,大舅的风光仰仗的是他的长子,也就是我的亲表哥。
在厂子,大舅的二儿子、二舅的二儿子和三舅的儿子,凭借的都是大舅长子的提携。
村里人都说:生子当如我表哥。大舅听后心里美滋滋的。
大舅生养了四个孩子,二男二女。现都成家立业,生活宽裕。
大舅比我母亲小五岁,年轻时候家境贫寒,加上儿女们又多,仰仗我父母亲的接济。尽管当时我家里也不富足,但父亲毕竟是公家人,好赖每月还有几十元的收入。
大舅是个吃苦耐劳的人。
1971年,我家在屋后自家的园子里划了块宅基地,准备在这块风水宝地上建座院子。
听我父亲讲,当时大舅负责运输盖房的木料,从50里开外的永济栲栳镇拉上木料,赶着拉木料的马车,来回上百里的路程,待拉回木料,已是后半夜了。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舅为我家大兴土木确实立下汗马功劳。
大舅是个特别搞笑的人。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有年放寒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