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只要一两通电话就能把两名死者约出来,说明凶手掌握着主动权,那他为什么不约一个自己熟悉的地方,反倒选择了对方熟悉的地方?”
“这……”
“这说明,凶手对两名死者非常了解,甚至,他对两人经常出现的地方也很熟悉。”
“所以呢?”吴错依然抓不到重点。
“所以不必再费时间筛查死者的人际关系了,这是条死路。
对两名死者如此熟悉的熟人,辖区派出所第一遍过筛子的时候,就该浮出水面了。如今还没有查到符合条件的人,说明不是熟人。
不是熟人,却对死者十分熟悉。凶手可没少下功夫啊,他应该跟踪过死者,对死者经常出入的地方了如指掌。
这是一个沉稳有耐心的对手。”
“跟踪过死者的人……这……”吴错思索道:“这怎么查?”
“要是再多几条信息呢?”闫儒玉一边翻看案宗一边道:“贾丙花被一头带有钉子的木棍一击毙命,这种杀人方法,力气小的人是做不到的,由此可以推断凶手是个健壮的男人。
至于庄亚东的死因……嗯?”
闫儒玉拧起了眉毛,他很少如此惊讶,惊讶到手中的烟都忘了点。
“没有尸检报告?案宗里怎么会没有尸检报告?!”
吴错也凑了上来,和闫儒玉一起翻看案宗,“不可能吧……刚在会议室,我还以为是小金子没在投影上展示尸检报告而已……怎么会……”
闫儒玉指着案宗内的一页纸,“尸体体表没发现伤痕,没有勒颈或者捂住口鼻的痕迹,也没有束缚伤……死因却是机械性窒息……只有一段写在a4纸上的简单说明,并不是正式的法医尸检报告……”
吴错皱眉道:“看来,有必要找当年负责此案的刑警了解一下了。”
辖区派出所,听说当年负责此案的刑警去抓扒手了,两人只好留下联系方式,等待对方主动联系。
晚上九点多,吴错的手机响了。
简短的几句话后,吴错拍了拍闫儒玉的肩膀。
“走吧,人家回来了,约咱们见面细聊呢。”
两人虽知道负责当年案件的是个女警,却没想到她的如此干练干脆。
她约见两人的地点是个路边的混沌摊,两人赶到时她点的馄饨刚刚端上来。
“忙了一天,还没顾上吃饭,咱们就在这儿聊吧。你们吃了吗?要不要来两碗尝尝,味道还不错。”
这是一个约莫40岁的女人,短发,身材很匀称,一看就是保持着锻炼,风吹日晒使得她的肤色黝黑,皮肤也比同龄女人粗糙一些。
“我就知道那案子没这么简单。”闫儒玉和吴错一落座,她就说道。
“哦?”
“当时我是主张继续查下去的,就因为那个发卡,你们看到了吧?”
“嗯,案宗里有记录。”
“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儿奇怪?一个高中男生口袋里怎么会出现女童的发卡?
我们专门儿就被害人的人际关系进行了调查,他的表妹、堂妹、与他关系要好的同学的妹妹……总之,他有可能接触到的女童都过了一遍筛子,没人认得那个发卡。
要我说,存在疑点的案件当然应该查下去,即便我们查不出结果,还可以上报市厅。
可是有些人的意思是,既然尸体没有明显的伤痕,就按突发疾病结案算了。
当时上头也给出了决策,说是不准尸检,怕尸检完又查不出个结果,受害人家属找麻烦。
这处理结果……怎么说呢,你说它违反了规定了吗?没有,但就是让人心里不踏实。”
“那受害人家属能同意吗?”吴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