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豪情壮志,怀侠心赤胆,行忠义、重然诺,临危不乱,见利不苟,铁铮铮的这么一条
好汉,谁不敬仰,谁不爱慕?要咬定说此是个调侃之言,朱兄,就是你看轻自己了!”
吶吶的,朱世雄道:“你,呃,大当家,你是在说我?”
燕铁衣用力点头:“当然是你!”
朱世雄动容道:“我活了这半辈子,大当家,竟不知我自己还这么不错……经你一
说,我倒真觉得有点意思了。”
燕铁衣道:“朱兄,勉之勉之,百尺竿头,要更进一步!”
便在这时,客堂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步履声,跟着有匆忙交谈声,但步履声却并未
停顿,一路响着来到了客堂门外,先是刚才端茶的一个人如飞般奔进了里屋,接着又有
两位衣着华贵,却形色仓惶的肥胖人物走了进来——看这两个人的模样举止,好象也是
生意人,殷实的生意人。
那两位比全保更肥大的仁兄,进门一见有客,神态显出几分窘迫,却仍不失礼貌的
向燕铁衣与朱世雄点头招呼,然后十分不安的坐在对面的两张太师椅上,一边频频拭汗,
一面不住往客堂通往里间的侧门探望,表情焦灼得紧。
很快的,全保已匆匆赶出,那两个一见全保,立时站起,不待全保开口,右首的一
位已气急败坏的抢着道:“全兄,大事不好,前天由你宝号提解下来的那笔粮款,半路
上出岔子啦!”
另一个也不停的搓着手道:“你也晓得我们是特为托请省城‘勇泰镖局’派人押来
的款子,就这一百多里路,居然便出了纰漏,‘勇泰’派来的四个镖师竟叫人家放倒了
两双,十车现银也被抢个精光……”
全保虽也神色震动,却把持得住,他忙道:“慢慢说,慢慢说,二位稍安毋躁,且
先坐下歇口气,事情业已出岔了,我们好歹商量个应付的法子,急也无济于事。”
两位仁兄只好坐了下来,仍是不停的流汗,右首一位喘嘘嘘的道:“情形这样,全
兄,我们行里这次收购四乡八镇的秋粮,今年乃是数目最大的一次,不得不预先把粮款
准备周全,所以才提出这么钜额的一笔现银,谁知道以往都是无惊无险,偏偏今年就出
了楼子?银车才山城不到六十里,就被一干强盗下手劫走,连护送的镖师也全遭了殃!”
另一位亦愁眉苦脸的道:“十二万两现银乃是一笔喏大的数目,我们这一遭劫,临
时又到那里筹措去?如果秋收以前筹不出钱,人家地上的庄稼就会卖给其他粮行,这样
一来,我们对原定的卖主买主就全失了信,两头一闹,将来生意还能做么?”
左首的那个唉声叹气道:“麻烦还不止这些,多年血本,凭空丢掉这大笔,进帐没
有了,外欠却要付,里外一差,周转更难,那些强盗土匪是要害我们倾家荡产啊。”
全保摸着下巴道:“二位老兄,十二万两现银,二位业已从我钱庄里提出来了,二
位来找我,是否另有计较?”
坐在右边的那位忙道:“我们别无他法,只有来求全兄帮忙,其一,我们知道全兄
的办法多,人面广,想请全兄替我们出个主意,看看如何才能索回这票银子;其二,如
果全兄没有这种门道,便请通融我们一次,容我们用房地契做抵押,向宝号暂借十二万
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