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处了,但是他竟然坐在那样一个地方谈笑自如!
拱拱手,燕铁衣沉着气道:“不知阁下是——?”
那人笑了笑,声调清越的道:“我姓梅,叫梅逸竹。”
在嘴里把这三个字念了几遍,燕铁衣的脑海中却早已将他储存的记忆迅速查遍了,但
是,他很失望,他记不起这个姓名,也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个人!
强笑一声,燕铁衣道:“阁下俱有此等超凡身手,我却素昧平生,说起来,未免遗憾。”
树顶上的梅逸竹平淡的道:“天外有天——燕铁衣,不要太过自满自信于眼前的形势与
成就,那并非恒久不变的;五湖四海之内,尽多深藏不露之人,他们不出来争强斗胜,只是
因为他们恬淡或厌倦,而现已出来如荡的一些有成之士,却也未见得是最好的,所以你要随
时自励自惕,不可妄大肆狂才是!开口就是一派教训口吻,燕铁衣度量虽大,却也觉得不是
滋味,他克制自己,缓缓的道:“看来,阁下就是那种‘深藏不露’的奇士高人了?”
梅逸竹安详的道:“大概可以算上一个吧,要不,以我的武功造诣来说,也不至于混到
借借无名,令你不感陌生了。”
这倒是真话。
燕铁衣往后一指,道:“你们三位是一伙的么?”
梅逸竹笑道:“不但是‘一伙’的,而且关系极为深厚亲密。”
怔了怔,燕铁衣道:“关系极为‘深厚亲密’?”
点点头,梅逸竹道:“古中仁是我的师弟,秋云是我的义女。”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燕铁衣惊骇的道:“什么?古中仁是你的师弟,秋云是你的
义女?”
梅逸竹道:“有什么奇怪的么?”
燕铁衣迷惘的道:“那——你高寿呀?”
梅逸竹恬然自得的道:“七十五了,老弟台。”
眨眨眼,燕铁衣道:“七……七十五了?”
梅逸竹道:“看着不大像,是么?”
大大摇头,燕铁衣道:“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你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的模样,居然却已
经七十五啦?真叫人疑惑……”
梅逸竹感慨的道:“老弟台,你若不信,有机会可以去问问白泰山,想当年,白泰山的
授业师父与我还是老朋友呢,时光不饶人,老成凋谢了,回顾昔往,几疑梦幻,唉……”
‘白衫青锋’白泰山,据燕铁衣所知,年纪约在五十四五岁上下,白泰山的师父,如果
还活着的话,当然少说也在七十几上了,如果照梅逸竹自报的岁数比起来,年代上倒是极为
接近,但是,燕铁衣再怎么看,也不敢相信这位二十来岁的青年人,实际竟会是个古稀之年
的老头子!
对于驻颜保元的这门学问,燕铁衣是一流的行家,他知道如何可使容颜不老,青春久
驻,也知道如何保持活力与体气泉源不使涸竭,然而,人力所能做到的程度到底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