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蕊一听,倏地警醒过来。
现在可不是悲从中来的时候,白初蕊提醒自己,她要保持镇定,不能让常隶察觉到异状,否则他定又会拿镣铐拴住她,到时,可真叫插翅难飞了。
只见白初蕊深吸了口气,一下抚平心头情绪。“我只是在想,万一你又食言呢?”
常隶露出释怀的笑脸。“嗯——”他挤眉弄眼做出思索貌。“那就罚我送你一串珍珠链?”
白初蕊抿嘴瞪了他一眼,登时又想转过身去。
“好好好——”常隶迭声求饶。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小花儿就此不理他。“不然你说么!你觉得怎样的处罚才恰当?”
白初蕊眼一瞥,只见她红唇一勾,绽出一抹得意笑靥。“从现在开始,只要你再捉弄我,就罚你三天不准跟我说话。”
这么严!常隶顿时露出苦瓜脸。“三天太多了。”他摇头。“真的不能用珍珠炼取代?”
“你再讨价还价,就变成五天。”
“好好好,说不过你,我投降,三天就三天——”常隶嘴里说得委屈,可脸上却笑得甜蜜。这可是小花儿头一回说出跟他俩将来有关的事,唉,能够亲耳听到这么一句,真的是叫死也瞑目。
瞧他一脸无辜表情,白初蕊脸上虽露出笑容,可心里却是在流泪。
她不知道,待她走后,常隶回忆起现在,他会不会觉得,她只是在玩弄他?!
“现在,睡觉吧!”常隶拍拍自己臂膀,示意要她枕着他睡。
白初蕊睨了他一眼,然后才柔顺地将头偎在他肩上。
耳里听闻他沉稳的心跳频率,白初蕊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
“好幸福!”常隶满足地叹道。
两人正要合眼小睡片刻的同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听见声响,白初蕊心里蓦地一紧!机会来了么?!
“少爷,我是丙儿。”
马的!又是这家伙!常隶虎目登时睁开,满脸不开心。“非挑这时候找我不成?!”他对着门口喊道。
“是老夫人的意思,她支使小的出来找您,说非得要亲眼瞧您安然无恙,她才放心。”
真是!常隶一脸不耐烦。
“我不是吩咐总管要她不用担心我?”
“总管说啦!可是老夫人也说,如果您这么不方便回府,那么她不介意亲自过来找您——”
瞧这情形,似乎不回去不行!
常隶转身一瞧白初蕊,只见后者伸长手,轻摸了摸他不情愿的俊脸。“回去让你娘瞧瞧,别让她担心。”
亲爱的娘子都这么说了,他怎么能不听。常隶叹了口气,认命地从床上爬起。
“那我先去一趟,你先睡一下,待我让我娘瞧过瘾之后,我再驾马车亲自过来接你。”穿衣的同时,常隶一边说道。
听闻此言,正帮常隶系着衣带的白初蕊手震了下,不过她巧妙地以笑容带过。
“好。”她柔顺地答。
“要想我。”
离去前,常隶不忘在她唇上偷了个吻,随后身一转,只见身着白袍的他一下消失在门扉外头。
常隶前脚一走,白初蕊立刻着手整装。她舍弃了常隶特意为她订制的锦缎罗裳,换上她求凝香帮她买来的粗布衣袍,然后拔去装饰在发上的珠翠,将一头黑缎般的长发随意扎成两条长辫——甚至连长剑也没拿,她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跃出窗门,不一会儿,即混入人潮汹涌的市集中,再也无能辨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