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谈结束时,汤姆被带回病房。乔哈丁独坐办公室,花了很长时间思考这件事;他知道他必须告诉法庭,若就精神病状态的眼光,比利并未发狂,但是从他医学的观点而言,因为比利早已游离现实世界,无法在法律之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不能为那些犯行负责。
接下来必须做的事是继续治疗这位病患,而且要用某些方法让这位患者有能力接受审判。
但是,法院准许的三个月已剩不到六个星期了,怎可能达成如吴可妮博士曾耗费十年的光阴才有的成果呢?
翌晨,亚瑟决定与雷根分享与在乔哈丁医师面谈时有关阿达娜的内容,他认为这么做很重要。他在房里踱步,与雷根大声说话,“强暴案的疑云已揭晓,现在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他的声音立刻又变成雷根的声音。“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已经发掘到一些新消息,并且经过拚凑之后得知的。”
“谁干的?”
“我想……因为你否认曾犯过那些罪行,所以你有权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会谈经由快速的角色互换而进行;有时候声音非常大,有时则是心灵上的沟通、没有任何声音。
“雷根,你是否记得曾经听过女人的声音?”
“是的,我听过克丽斯汀的声音,而且……对了,还有其他女人的声音。”
没错,去年十月你出来抢钱时,我们当中的一位女性也参与了。“
“这怎么说?”
“有个女孩你从未见过,她名叫阿达娜。”
“我从未听过。”
“她不但甜美而且人也温柔,一直在为我们烹调食物、清洁环境,当初亚伦得到在花店工作的机会时,就是袖她来整理花的,我只是不知道……”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偷了钱?”
“没有,但她强暴了那些女士!”
“她强暴女人?亚瑟,她怎么强暴女人?”
“雷根,你听过女同性恋没有?”
“好吧!”雷根说,“女同性恋者如何强暴女人?”
“对啦,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控诉你呀!当我们之中的一位男士出现时,在肉体上我们的确可以进行性行为,虽然大伙儿都知道我曾订下必须保持独身的规定,但她使用了你的肉体。”
“你是说,因为这个婊子干的好事,所以大家责怪我?”
“没错,但我希望你和她谈一谈,看她怎样解释。”
“这就是强暴的经过?我要杀了她!”
“雷根,保持理智!”
“理智?”
“阿达娜,我要你和雷根见面,雷根是我们的保护者,他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并且向他说明做出这件事的原因。”
这时,在他脑际浮现出温柔的声音,就像是幻觉或梦境中的呓语一般。“雷根,我很抱歉为你带来困扰……”
“抱歉?”雷根大吼,“你这龌龊的浮荡女人!你为什么要去强暴女人呢?你知不知道你害惨了所有的人?”
他转身就离开。突然间,房里是一位女孩哭泣的声音。杨海沦护士从监视孔向内望。“需要我帮忙吗?比利。”
“别理我!”亚瑟说,“让我安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