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阴阳学的人被请了上来,陆长亭好奇地转头看去,却见那是个四十来岁,头发散乱,没有半点官吏模样的男子。
陆长亭实在有些失望,不过想到有些男子是不太会打扮自己的模样,陆长亭按捺下心中的失望,等那男子开口。
那男子面对知县,唯唯诺诺,说话都说不清楚。
陆长亭顿时更失望了。
朱棣不由得又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
知县将陆长亭的话,转述给了那男子听。男子应了,说这便前去查探。
于是计宝山站出来,主动表示他就是受害者之一,然后便要带着男子查探。
陆长亭微微安心,心道,不管这男子唯唯诺诺还是说话不清楚,又或是打扮邋遢,只要他能瞧出煞气就好。
男子走后,伏志的其它罪行自然都被一一定下。
而伏志的同伙,那个被画下来的男子的画像随之也被呈到了知县的面前。
知县看了一眼:“这人是他的同伙?”
“不错。”
三子道:“这是小人口述,陆公子亲笔画下的人像。”
知县按了按画像,“这个画像不得作数,若要张贴缉拿布告,须得让县衙中的画师来画。”
言下之意,便是认为陆长亭的画是不过关的。
陆长亭不由皱眉。
三子毕竟没多读什么书,描述的时候都只能磕磕绊绊说个大致,这张画像可有不少内容还是自己推断得出的!若是光靠三子口述,县衙里的画师能画吗?
这知县不信任他,他还不信任这县衙画师呢!
朱棣继续按了按陆长亭的手背。
陆长亭忍住了没有辩驳知县,没关系,他身后还有个朱棣,朱棣说不定还有别的法子。
只是这时候陆长亭的面色难免冷了冷。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阴阳学的人回来了。
那男子走进来,冲着知县拜了拜,“禀报大人,小的已经去瞧过了。”
“如何?”
男子咧嘴笑道:“分明是无稽之谈!那里,哪有什么……哪有什么煞气呢?哪有什么风水阵呢?这哪能谋夺别人的财气呢?”
听他一口气说了三个问句,陆长亭差点忍不住一口盐汽水喷死他。
知县转头看向陆长亭,不知道是不是陆长亭的错觉,他总觉得知县脸上的表情温和了一些,但却更让陆长亭觉得厌恶了。
知县问:“陆公子可还有何话要说?”
话说完,知县尤觉得不满足,于是又叹道:“本知县知道陆公子是心急定下这恶徒的罪名,但在县衙之中,凡事讲究一个证据,既然阴阳学的人都已经瞧过,说是无事了,那么陆公子之说自然也就不成立了。陆公子年轻气盛,日后还要多加细心财是啊!”
向来都是陆长亭将别人气个倒仰,从没有人将他气得难受的时候。
这知县说话越来越难听,这会儿,陆长亭倒是变得无比冷静了。
朱棣不知道陆长亭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又拍了拍陆长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