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雪“哦!”地一声,道:“怎未见冷遇春?琼姑娘说……”
黑衣客道:“不错,怎未见冷遇春?难道跟他俩分手不成。”
白如雪道:“能问问么。”
黑衣客略一沉吟,道:“问是该问,但只一见面,难免被他三个识破……”
白如雪道:“多年不见,容颜已改,两鬓将白,我想不会。”
黑衣客道:“但你我这身打扮,难免却令人动疑。”
白如雪道:“不碍事,我有办法对付。”
黑衣客讶然说道:“雪妹有什么办法。”
白如雪笑道:“且莫问,正好籍此机会月下泛舟,一览洞庭风月。”
黑衣客略一迟疑,决然点头,道:“那么,咱们也雇船去。”
于是,二人又相将走向那画舫停泊处,到了画舫停沽处,雇上一叶扁舟,直向湖中摇去。
如今这月下的洞庭湖上,扁舟叶叶,画舫艘艘,到处是如珠笑语,到处是似狂拳令,当然,也有那文绉绉,酸溜溜的风雅佳句吟哦。
百丈距离,未消片刻,不到片刻工夫,这叶扁舟距“东邪”,“西魔”,“北龙”三人所坐那艘画舫已不到二十丈。
黑衣客向船后摆手,吩咐停舟住浆,然后垫壶满斟两杯美酒,举杯邀白如雪,笑道:“雪妹,可愿听我振吭高吟。”
白如雪心知黑衣客用意,当即点头轻笑,道:“固所愿也,未敢请耳,妾身洗耳恭听。”
黑衣客微微一笑,突然仰首高吟,吟声裂石穿云,划破夜空,直逼九霄,听来震耳撼心——
金杯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值万钱。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行路难,行路难……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余音犹自袅绕,白如雪抚掌轻笑:“听我的……”
纱巾颤动,一缕曼妙清音冲天而起——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盖逐长安社中儿,赤鸡白狗赌梨粟。
弹剑作歌奏若声,曳裾王门不移情。
谁人更扫黄金召行路难,归去来。
吟毕,二人相视大笑。
黑衣客举杯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玉盘当头,烟波在侧,一生能有几回?我俩应浮一大白。”
话落,二人照杯而干。
自然,这一番做作,立刻引得厉勿邪三人注目,距二十丈六目齐投讶异一瞥,只听呼延海狂呼说道:“今夕何夕,逢此高人,厉老儿,老龙咱们过去跟那两位聊聊去……”
陡听龙飞叱道:“呼延老儿,你醉了,别当着人发酒疯……”
“醉?”呼延海怪声叫道:“醉有什么不好,一醉解千愁,酩酊浑然,心中茫茫,这有各好,我愿意一醉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