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燕飞当然明白,轻叫道:“有这种事?”
安贝勒笑笑说道:“这也没什么,宫闱之中常有的事儿。那些爷们那一个不爱这调调儿,傅恒原是个小小的京官,如今成了文华殿大学士,咱们这位皇上也算对得起他了,好在傅恒只要有官做,也不计较那么多,其实话又说回来了,他跟谁计较去,乐得闷声享他的亨通官运了。”
凌燕飞摇摇头道:“我算是长了见识了!”
安贝勒道:“长见识归长见识,口风紧点儿,这件事虽是个公开的秘密,皇上可不愿别人提。”
凌燕飞道:“我知道,这还用您交待,照这么看的话,您想扳倒福康安,恐怕不大容易!”
安贝勒摇头说道:“不然,他现在只是骄狂了点儿。虽然有些不法的事,但那只是传说,并没有真凭实据,只要别让我抓住他的真凭实据,等我抓着了他的真凭实据,你看皇上护得了他护不了他。”
说话间福王府大门已然在望,只见站门的戈什哈匆忙地跑进去了两个。
安贝勒倏然一笑道:“报信儿去了,挺机灵的啊。”
凌燕飞突然停了步道:“大哥,我想起来了,您这一来不就等于告诉他们您知道这件事了么?”
安贝勒点点头道:“这一点我想到了,可是兄弟,我这位七婶儿这一招很厉害,我要是不出面,这件事儿会闹大的。”
说话间只见福王府里走出了七八个人来,看装束打扮,一看就知道是九门提督辖下,五城巡捕营的人。
安贝勒道:“他们已经报案了,好快啊!”
他拉着凌燕飞走了过去。
看看行近,那七八个五城巡捕营的在石阶下一起打下扦去,却连正眼也不敢看凌燕飞一下。
安贝勒冲他们抬了抬手,带着凌燕飞径自进了福王府。
进福王府迎面来了总管哈铎,哈铎的目光从凌燕飞脸上扫过,一个扦打了下去,道:“奴才向贝勒爷请安!”
安贝勒抬了抬手道:“福晋在么?”
哈铎垂着手,哈着腰道:“王爷知道您来了,在花厅候着您呢。”
安贝勒“哦”地一声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哈铎道:“回您,是福晋差人请王爷回来的。”
安贝勒微一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先见见王爷,再见福晋吧,带路。”
哈铎恭应一声,转身带路而去。
哈铎在前带路,在长廊上左拐右拐一阵来到了花厅门口,他在门口一躬身,道:“禀王爷,安贝勒到。”
只听花厅里传出一个苍老话声:“让他进来。”
哈铎转冲安贝勒哈腰摆手;“贝勒爷,您请。”
安贝勒带着凌燕飞进了花厅。
进花厅一看,正中一张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胖老头儿,跟堆着一堆肥肉似的,典型的一个脑满肠肥的人物。胖老头儿穿一身便服,手里还拿着个鼻烟壶,大刺刺的坐在那儿,连动也没动一下。
当然,亲王比郡王大,郡王比贝勒大,他比安贝勒高两级,又是安贝勒的长辈,自要端端架子。
安贝勒近前欠了个身,恭恭敬敬地叫了声:“七叔。”
福亲王捏了撮鼻烟往鼻子上一抹,连眼皮也没抬:“你坐。”
安贝勒没马上坐,转冲凌燕飞一递眼色道:“兄弟,你也该叫声七叔。”
凌燕飞上前一步,刚要见礼。
福亲王两个肉眼泡一翻道:“老三,这是谁?”
安贝勒道:“我海叔爷的再传,凌燕飞。”
福亲王两眼一直道:“你海叔爷的再传?他不是闯我内院,犯你七婶儿的那个……”
安贝勒含笑说道:“七叔,七婶儿整错了人。所以我陪他来见见七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