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凝萱一语带过,将话说得很清楚,却无情自私。
“表小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孟灵曦算是看明白了,就算是萧白逸家破人亡,赵凝萱也不在乎。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孟灵曦不想再与她纠缠,便抬步欲离开。
“表嫂,你以后切莫动情。”
赵凝萱忽然柔声道。
“什么意思?”
孟灵曦顿下步子,反问。
“绝爱丹,自然是要绝情弃爱。表嫂一旦动情,便会遭受噬心之痛,若是哪天真心爱上一个人时,表嫂的心便会一点一点地裂开。就算魂媚儿她师父出世,也救不了表嫂。”
赵凝萱说完便“咯咯”地笑了起来,愉悦的心情尽显脸上。
“哈哈哈……”
孟灵曦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嘲讽。
“你笑什么?”
赵凝萱恼怒地看着她。
孟灵曦直到自己笑够了,才冷冷地道:“赵凝萱,你打错如意算盘了。”
赵凝萱一怔,没待她多做反应,孟灵曦已经走出了亭子。
她捂着发疼的胸口,直到走出赵凝萱的视线,才停下脚步,扶着墙壁喘息,额间已是细细密密的冷汗。
忽闻箫声响起。
“相思引……”孟灵曦呢喃一声,只觉得胸口的疼痛在她情绪波动的瞬间更胜reads;。她却顾不得,急切地循声而去。
王府后院的竹林前,她颤巍巍地停下脚步,看着竹林里的青色背影,竟有些不敢再往里走。
她再次想起赵凝萱手中的那块手帕,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一曲毕,吹箫人缓缓转身,看向她。
“你还记得吗?”
孟灵曦难以置信地看着淡然的萧然生,惊慌地问:“为何会是你?”
“一直是我。你两次跪祠堂,在外边吹箫的人都是我,不是秦之轩。”
萧然生语气平静,眼中却涌出了愤恨。
孟灵曦一惊,踉跄着后退两步。他的恨,是对秦之轩的吗?
“第一次,我本不该出现。可是,那一日秦之轩不在府中,我见你一个人跪在祠堂,吓得瑟瑟发抖,便忍不住走了出去。”
他没有告诉她,那一夜,他回到白焰宫后,被罚了十鞭,就因为他冲动行事,差点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一夜后,秦之轩果真生疑,开始调查他,还好他将消息封锁得很好。而白焰教这个教派,江湖上根本没有人知道。
那一夜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冲动,他却在被罚后,仍旧没有后悔之意。只因,那是他第一次与她说话。
她一定不知道,看着她笑颜如花,他的心其实紧张得快要跳出胸口。
一个看惯生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也会有这样一天,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那个人是他,白焰宫的尊主。
她没有接话,整个人傻愣在当场。如若他早已经潜入孟家,难道也是为了查探紫幽草的下落?原来这世上并没有太多的巧合,想必他与秦之轩之间定然也有着颇深的牵扯。
“第二次,你嫁来萧府,又要跪祠堂,我忍不住去给你送饭,你却怕连累我不肯吃。我便只好在祠堂外吹箫给你听,希望你不要怕,希望你知道我就在你身边。”
他那一夜没有被罚,只因那时,他已经有了新的任务—俘获她的心,骗得紫幽草。
“为何忽然告诉我这些?”
她不解,不是都已经隐瞒了许久吗?
“我知道赵凝萱拿了那块手帕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