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没有开口说出,贤王也可以想象得到对面那人的难堪。
一阵死寂,半晌,清冷的声音又在度响起,“怎么,还有事儿吗?若是无事,还请仙君挪步,清琴回府。”
“王爷……”低柔的轻唤忽而想起,“王爷,该起床了,今儿并非朝沐。”
随着声音的响起,贤王睁开眼,眼前之人和梦中女子一般无二,却少了那一分韵味。
“池儿?”
见贤王面露疑惑,笙歌笑眯眯的,“自然是妾身,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难道就这几日,王爷就不认识妾身了不成?”
怎么会不认识,好歹还占着正妃的位置呢不是。
“池儿说笑了,”贤王起身,眉眼带笑,“本王就算是不记得所有人,也是会记得我的池儿的。”
“那真是太好了。”
柔情蜜意的二人对视一笑,那层面孔之下,却藏着让人避之不及的心思。
一番洗漱过后,贤王离开府邸往皇宫而去,不知道是为什么,昨晚的梦境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真实的贤王动了动手掌,确定不会如同梦里一样弹出半透明的锋利爪子后,这才缓缓握紧。
罢了,只是一个很巧合的梦而已,不值当放在心上。
能够放在心上的,只有……
看着不远处淡青色的古老宫墙,贤王面上缓缓的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眼中的狠劲儿好像盯着食物的饿狼,让人不寒而栗。
“王爷,”轿子外头传来随侍太监小心翼翼的声音,“宫门到了,该下了。”
宫墙内无军情急务不可疾驰,非圣上皇妃不可用轿,都是几百年的老规矩了。
在迈出轿门的瞬间,贤王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眉眼间带着根深蒂固的笑意,和风霁月,只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王爷,”来打招呼的自然是元丞相,此时他面带笑意,和之前面对笙歌的冷漠判若两人,“近日来可还安好?听说池儿去外间玩耍,池儿真是孩子心性,若有伺候不周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贤王耐心的听完,眸子里一片深情,语气比平日里更是柔和,“丞相说的哪里话,池儿生性安静,平日里还得本王求着才会出府那么一会儿,况且池儿与本王乃是患难夫妻,这些小事儿实在是不足挂齿。”
元丞相眉头微敛,眼睫低垂,半晌低低的笑起来,“是,王爷对爱妻情深义重,是旁人难得的好福气。”
对爱妻?
这可真真儿是笼统得紧,也就是说,若自己的妻子不是元玉池,自己也情深义重吗?难得好福气的旁人,又指的是谁?
看来,我们家的池儿还真是不受人待见,就连亲爹也这般态度。
贤王垂眸,好似被夸得不好意思,笑意沉沉,“元丞相说笑了,作为夫君,本就应该爱重夫人才对。”
一口一个妻子,可是,这妻子到底是谁呢,还真是说不准。
“是这样的,”瞧了日咎,早朝就要开始了,元丞相一揖到底,“那老臣,就恭祝您和夫人,相敬如宾,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