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路上莫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今夜你们不死,死的就是我的妻儿。”
那人又念叨几句,将手里的火把点燃,引燃了撒上去的灯油,再往准备好的柴火堆里一扔,立马烧着了。
都是木头做的屋子,火一点,很快燃烧起来,那三人把剩下的东西往黑布里一塞,抱着黑布跳进了河里。
傍晚下了些毛毛小雨,空气湿润,火势起得慢,饶是这样,等屋里沉睡的人被浓烟呛醒的时候为时已晚,灭火已经来不及,大门完全推不开,低矮的院墙明明能轻松攀爬出去,可先一步起了火,碰不得分毫。
有一少年打起井水浇透了整个被褥,把年幼的弟弟裹住,和身旁的娘一起合力把弟弟从院墙火势最小处扔了出去。
还在院子里的母子两人已经被被浓烟熏得
视线模糊。
照着儿子的做法,母亲打湿了棉被披在自己身上,狠狠的朝着木门撞去。
木门的火势最大,烈火熊熊,燃烧起来的木门经过一次撞击有了松动的痕迹,母亲再接再厉,再次撞击过去,终于破开一个大口,可披在身上的被子也已经燃烧起来。
母亲顾不得那么多,忍着被烧上剧烈的疼痛,爬起来又回到了火海,用身体护着儿子从火洞中出来。
小孩的哭声、木头燃烧的噼啪声并没有引起村里其他人的注意,在河边的院子实在是太偏了,偏到起了火也影响不到村里任何人。
母亲整个背部和手臂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孩童哭得撕心裂肺。
手臂上也有烧伤的少年拖着母亲远离起火的房屋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转身沿着小路跑进了黑暗。
金光消失,鹿鸣猛然从床上坐起,浑身的冷汗,背脊发凉。
“爹爹!爹爹!”
慌张得爬起来,在黑暗中鹿鸣跳下了床,扑倒爹娘的床边。
“爹爹!娘亲!”
先一步被精心的赵南舟第一时间伸手去捞旁边的妹妹,没有摸到,听到妹妹的下床的声音,连忙跟上去。
睡梦中赵老三和李月白听到女儿带着哭腔的呼喊,立刻从床上弹起。
“鹿鸣!怎么了?”
鹿鸣摸索着扯到了赵老三的衣裳,“爹爹!去三姑姑家!有人纵火!”
“叫上大伯!快呀!”
赵老三被扯着差点头磕到床沿,先把鹿鸣抱起来。
“好好
好,闺女,先别急,我马上就去。”
赵南舟站在凳子上,摸索着点燃了油灯,屋子里这才亮堂起来。
李月白套了件外衫,抱过鹿鸣。
“我去叫爹娘,晏山你快去找大哥和陈哥,你们赶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