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洲没有立刻应声,反而手臂一揽,将凌鹿带进了自己怀里。
他的胳膊很用力,像是担心凌鹿会跑掉一般。
凌鹿有些不明所以地伸出手臂,也紧紧搂住厉行洲:“……先生?”
“凌鹿,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厉行洲的声音有些低沉。
“所以……不必逼自己……不要强求。”厉行洲道。
虽然凌鹿不太明白为什么厉行洲要这么说,还是乖巧地应了声:“嗯。”
厉行洲揉了揉他的头发,松开怀抱,道:“回家吧。给你做牛奶布丁。”
凌鹿高兴地连连头:“嗯嗯!”
伴着不甚明朗的月色,两人又沿着河边走出去一截后,凌鹿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扯了扯厉行洲的手:“先生!”
()厉行洲:“嗯?”
凌鹿:“先生你低头!”
厉行洲听话地低下头。
虽然知道周围没什么人,凌鹿还是“机警”地打量了四周一圈,确保不会有其他人听到之后,再附到厉行洲耳边:“先生,你是不是担心……”
担心?
厉行洲的心快跳两下。
但他一言未发,等着凌鹿往下说。
“先生你是不是担心,我的病全好以后,你摸不到我的犄角和尾巴啦?”
厉行洲:“……”
片刻后,指挥官先生笑了:“是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凌鹿:“嘿嘿,我可聪明啦!”
入夜。
明明凌鹿已经困得不行了,但坚决不让厉行洲摸自己的小犄角,非要撑着给厉行洲讲《黑炭王子和桃心小恶龙》。
讲着讲着,这小恶魔没声了。
厉行洲低头看去,凌鹿顶着那对深红色的小角,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他的嘴角无奈翘了翘,掀起被单将小恶魔盖好,推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凌晨三点。
厉行洲摁掉终端屏幕,走进房间附带的浴室开始沐浴。
明天是公休日,厉行洲打算早点休息,或许可以有时间和凌鹿约会,带他去找找核心城有没有棉花糖。
热水从花洒落下,化作水珠流过他冷硬的脸庞,干净的下颌,结实的胸膛……
以及胸口上那触目惊心的一处疤痕。
厉行洲正要关掉花洒,突然听见卧室门上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还有凌鹿很小声很小声的呼唤:“先生?”
这个时间点,凌鹿醒了?
厉行洲心中一凛,抓起一块浴巾便冲出浴室,拉开了卧室门——
这时,向来百无一漏的指挥官先生才想起,门根本没锁,自己不需要这么冲出来开门的。
但此时他也顾不上反思什么,急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凌鹿抱着枕头和毛茸小鹿,有些怔愣地看着只裹了半截浴巾的厉行洲,睡眼朦胧地嘟哝道:“先生你没穿衣服!羞羞!”
厉行洲:“……”
好吧,至少凌鹿看上去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厉行洲这才走回浴室匆匆穿衣服:“怎么了?怎么突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