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后背着一柄破旧的斧头,斧头上有不少缺口,一看就是经常使用期劈砍坚硬的树木。
另一边,坐在那里的青年穿着一身文士的白衣,一脸正气,容貌俊美,像是个读书的儒生。
最后一人是名女子,姿容俏丽,留着一头如瀑的长发,发尾的末端带有一抹深蓝,与她身上的红衣形成鲜明对比。
此时她面带寒霜,显然心情很不愉快。
屋内的其他两人也是如此,在对视间,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安和忐忑,还有一丝对未来的迷茫。
“你们说……师父他,挺的过来吗?”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打扮像是个文士的楚夜寒先开口了。
“我不知道,但我见师父他回来时,不断咳血,面色惨白,我感知到他的生命气息如风中残烛一般,应该是不行了吧?”
罗剑心神情复杂的道,尽管他对师父有不少怨言,但自己是被师父捡回来养大的,多少还是有些感情。
“我昨晚没给他送药,他指定熬不过去了。”
叶音凝冷声道,说着,她还笑了笑,似乎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师妹你……”
罗剑心闻言有些惊讶,没想到师妹胆子这么大,竟敢违背师命,而且还是那魔头的吩咐。
“怎么?”
叶音凝侧眸道,“我这几天送药也观察了,那老魔头气息越来越弱,全靠那些灵药吊命,前天晚上更是差点不行了,我不送药,他自然活不过昨晚,还怎么清算我?”
“师妹,你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而且即便师父有诸多不对,对我们也有养育之恩,就算他终究是熬不过去,用些药也会走得安详些。”
楚夜寒皱眉道,心情复杂。
一想到那一直阻碍他修行的人终于要离世了,他心中就开心,可师父对他也的确有抚养恩情,他不希望师父临终前很痛苦。
“伪善。”
叶音凝冷笑一声,“师兄,你平日里圣贤书读多了,也染上了凡间某些读书人的臭毛病了吗?”
她话音一转,“哦,我忘了,师兄你也是个凡人来着,因为那魔头根本不让你修行,只让你读书。”
“你!”
楚夜寒有些动怒,师妹说到了他的痛处,他跟随师父,就是想学一身修行本事,好在有力量后去报仇,但师父却禁止他修行,只让他读书,不仅如此,还严谨大师兄和师妹教自己修行之法。
他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早过了修行的好年龄,恐怕自己一辈子也无法报仇了,一想到这里,他心中也多了几分怨气。
“你什么你?现在好了,那魔头死了,你还可以下山去考个功名嘞。”
叶音凝说道。
“够了,别吵了!”
罗剑心大喝道,看向叶音凝,“师妹,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有怨气,但也别发在你二师兄身上,还有,你一口一个魔头,外人那么叫也就罢了,那可是我们师父,哪怕他有万般不是,一人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你总要懂。”
叶音凝沉默了下,最后凄惨的笑笑,“原来在你们心中是这么想的,便是世人称他为魔头,你们心中对他也有怨恨,却还把他当师父,起码嘴上是这么叫的,看来你们还不了解,那魔头的真面目。”
“什么意思?”
楚夜寒皱眉道,他的养气功夫很好,即便刚刚被戳到了痛处,此时也平静下来了。
以前他们师兄妹三人的关系还是很好的,这几日大家都压力大,精神紧张,师妹年纪小,他不跟对方计较。
“那魔头只是没教大师兄神通术法,但好歹也传了你修行之术,可吐纳灵气增进修为。”
叶音凝看着大师兄说道,目光又调转向二师兄,“他没教二师兄修行之法,但你每日读书,纵情山林间,也算逍遥快活。”
她语气一顿,“可我呢?平日里他不仅对我最为严苛,动辄便是打骂,还会单独招我入他洞府,把我的衣服脱光,把我丢进那炎池内,上下其手折辱于我,他如今死了,可真是大快人心呢。”
两位师兄听了,也是大吃一惊,因为这些事以前叶音凝并未提起过。
可他们一时间也没法反驳,因为师父性情乖戾,喜怒无常,很难让人看透,加上这些年做出的不少大事,他们还真不敢肯定师父会不会有此禽兽之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