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单纯的眼神澄澈得近乎虔诚……
陈宏知道贺仪的眼睛为什么漂亮了。
他总能从贺仪眼里看到一片漆黑纯粹的黑宝石一样的夜幕,而这片夜幕里偶尔闪过的星光,永远在为他点燃。
陈宏这才意识到他自诩为理智的那根弦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烂了。他把养贺仪这件事当成是养了只更麻烦一点的宠物,和养狗比起来,他还得时刻关注小孩的心理状态。但总归是养,也没什么不同。
可他又有意无意的忽略贺仪对他的过分依赖,甚至有时候还暗自窃喜。
他养的小孩,也是认主人的。
他养的小孩……
陈宏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但两个人挨的实在太近。
烟花声还在继续,人潮如海。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也同样上映了一场喧嚣,那种背德的复杂情感铺天盖地,可条条项项冲击到脑子里,反而变成一场无厘头的狂欢。
这刺激的他大脑都有些轻微眩晕,像抱着一件精美易碎的手工艺品,小孩空洞又虔诚的眼睛让他忍不住盯着看,几个呼吸间就交错不清了。
内心的某种脱缰的欲望扶摇直上,他吻得很沉,直到贺仪轻轻推他。
贺仪又哭了,眨巴着眼,头发上还有柔软的发香。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但又一次更加深沉的吻很快又落了下来。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贺仪整个人都轻轻发抖,他精神上是抗拒的,可身体却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
他讨厌这样。
方才他被一个男人叫去广播站,在绕过几个街口之后,那人把他带到一片没被彩灯覆盖的树林里。
他背靠着桃树枝干狠狠踢了男人一脚,落荒而逃。
……陈宏吻他的舌,他的牙齿和上颚。
贺仪整个人都被熟悉的气息裹挟着,他脑子里也有一场排山倒海的盛大演出,这种距离比拥抱还要近,比他们睡在一个床上,枕一个枕头都近。
如果换成陈宏,这似乎……又都是可以接受的了。
贺仪本能的吮吸着,想把这种熟悉的气息全部吞进胃里。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回应同样热烈,陈宏的舌尖都被吸得发麻。
……
这场烟花秀甚至上了央视,算是近年来国家性质的隆重演出了。但他们两个一直到烟花秀结束,都没怎么认真抬头欣赏过。
回去已经是后半夜,空气冷得冻脸,陈宏打了个车,两人在后座沉默无言。
贺仪轻轻勾了勾陈宏的手指,但陈宏下意识向后撤了一下,随即他便感觉到小孩那双安静的眸子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