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陈宏走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那边厂子里还是有问题,货款没结清,牵拉出一堆事。
贺仪给杨福生打过几次电话,想问问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杨福生和陈宏统一战线,也是什么都不说。
贺仪又急又气还是白担心。
打电话的时候陈宏老是说还好,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但他就是不回来,随后他往家里的银行卡里打了笔钱,贺仪去取钱的时候都惊了。
他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确实没多数。他甚至怀疑是银行的出了故障,居然无缘无故冒出来这么一大笔钱来!
贺仪只取出来五百,把卷卷的医药费还给许子莱,剩下的做生活费用。
许子莱说不用,倒不如吃顿饭。
上次那顿西餐贺仪也吃得不明不白,现在有钱了,他干脆一块请回去。
他也不知道什么好吃,俩人就吃了顿火锅,
许子莱这人倒不像那些三教九流,反而有时候还给人种通情达理的感觉。
贺仪觉得他可能是装的。
装不装的他也并不关心,把该还的都还完了就行了。
不过这么一来二去,他倒是不能像一开始那么对许子莱了,有时候人家拎着东西过来,贺仪也不太好意思再把人关在外面。
许子莱说他在舅舅家不自在,三天两头往这边跑。有时候买了菜拎着就过来做饭了,他倒是不客气。
不过做完饭他都把厨房清了,倒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贺仪吃人嘴短,许子莱做饭没陈宏做得好吃,但比他自己做的强多了。两个人吃完饭看会电视,然后贺仪就撵人走。
他要学习,总不能天天任人胡闹。
一晃又是一个月。
贺仪也没想到陈宏居然能待那么久,他走的时候也没拿几件衣服。
陈宏在电话里说南方还没入秋呢,贺仪又有些恍惚,他在北方待的时间太久,都忘了以前那边的天气情况了。
许子莱大咧咧的,还想着接送贺仪上学,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贺仪根本就是在家自学,不由得又高看人一眼。
&ldo;自学都有这么强大的毅力!&rdo;许子莱说,&ldo;我发现你在一些地方真的挺让人吃惊的。&rdo;
就这么又过了一段时间,陈宏回来的时候,北方的初雪早过去了。
他在杨福生那边待了整整半年。
陈宏是坐飞机回来的,贺仪坐公交倒地铁,折腾了三个多小时才到机场。北方冬天的晚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冷,即使有暖气也没什么用。
机场的电子屏上实时更新着飞机状态,陈宏的那班飞机晚点了,贺仪从九点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多。他裹着羽绒服缩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
机场又广播了一条通知,贺仪睁开眼,又是一波外涌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