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有道说的是实话,九妹跟柴玉定计之时,萧有道可不在跟前,自然他更不知道自己光荣的成为了包柴二人的诱饵。
蒙面人见萧有道只是不说,再加上他先前装疯卖傻,认为这狗官根本就是有意消遣于他。心中一怒,手下当下用力,萧有道忽觉脖子一凉,竟给划出了血。
九妹跟柴玉他们此前只待在暗处查看,此时见屋中情况不对,纷纷跃进了屋中。
那蒙面人见屋中来了人,知道中了计,右手突然一翻,顺势将萧有道拉入了怀中,卡住了他的脖子。
“好哇!你们竟敢设计你爷爷。都滚出去,信不信我杀了他。”蒙面人冷眼扫视众人,手上加了劲儿。萧有道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脸憋的涨红。
“冷静!你这是何必呢?”九妹怕他当真掐死萧有道,忙道:“你不就是想走吗?容易!我们放还不成?你千万别伤他。”
“不行!不能放他走!”柴玉冷冷道。
“你疯了?你想他死不成?”九妹悄声对柴玉道。
柴玉冷冷的盯着蒙面人,“你杀了净心长老,想走没那么容易。”
蒙面人冷哼一声:“你不怕我杀了他?识相点的就让开,否则老子活不了,他也别想活着。”
柴玉淡淡道:“好啊!你杀啊!反正他的命跟我没关系。你们杀了也不止一任县令,多死少死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蒙面人见丝毫不将萧有道的命放在眼里,一时倒不知该如何。疏神之际,只闻空中嗖的一声,再回神间,一柄折扇流星般迎面射来。蒙面人也顾不得手里的人质,挥刀便挡。趁着间隙,柴玉两袖鼓鼓生风,如鹰隼般扑向蒙面人。蒙面人还未出刀,柴玉已一招“擒龙手”将他制住。萧有道则给柴玉的来势迫住,一时气息不畅,晕倒在地。
九妹赶紧上前将其拖到椅子上,过了好半天,萧有道才恢复了意识。
“说说吧,净上长老!为什么要杀净心长老?你又是什么人?”
柴玉将蒙面人的的面巾往下一拉,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立刻露了出来。
净上斜眼瞧了瞧柴玉,冷哼道:“你既什么都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我只是不知,你们是如何知道是我的?”
柴玉淡淡道:“还记得净心长老临死前做了个向上的手势。当时我们都以为他指的是房梁,其实不是。他是想告诉我们,杀他之人名字里有一个上字。我也是偶然看到庙里的花名册才想到的。烂柯寺里名字里有上的僧人,除了你就只有弟子法上。可我暗中观察过法上,他脚步沉重,根本就不像是会武功的人。而你就不同了。”
“据我所知,烂柯寺除了护院武僧会几手拳脚之外,只有净心长老会功夫。可你已年逾五十,走路时虽故意放慢,但仍步履矫健轻省。这说明,你身有武功而且还有意藏拙。”柴玉又道。
“那能说明什么?难道贫僧会武功犯法吗?”净上道。
“当然不!”柴玉瞟了他一眼,又道:“我查过净上长老的履历,他年轻时是个寒儒,因仕途不得志,这才愤然出家。此后,便一直潜心修佛,不问世事。试想这样的人又从何学得武功呢?由此看来,你根本就不是净上。说!你究竟是谁?净上长老又身在何处?”
净上冷笑:“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很好!”柴玉话音未落,出手如电,一伸一抓间,手里已多了一张人皮面具。
当面具解开后,在场众人都被面皮后面的那张脸惊呆了,那人竟是皇甫谧!
“你。。。你没死?”白玉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皇甫谧扯出一丝冷笑,盯着白玉堂道:“白兄别来无恙!”
“怎么回事?你明明活着,为何他们却都说你死了?”白玉堂不解。
皇甫谧道:“白兄,事到如今,我还得多谢你。为了追查我的死因,你倒也尽心尽力。只是你管的未免太多了,否则我也不会沦落自此。”
自己犯了错,还要错怪别人!九妹盯了皇甫谧一眼道:“你搞这么多事,还有脸说别人?说吧,又假账册又是假死,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做?法从之事也是你干的吧。”
皇甫谧也不否认,反而笑道:“不错,就是我。不过,这也怪不得我,谁让他闯进我的院子,还探听到了我的计划。我不杀他已经是仁慈了。”
九妹道:“那要月华引诱萧大人呢?你故意将假账册交到他的手上,就是为了嫁祸自己的对头,是吧?你很聪明,也成功了。拜你所赐,萧大人的确差点给你害死。”
皇甫谧冷冷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十年寒窗,好不容易考上了进士,还不就是为了为百姓做些实事。可朝廷那帮没用的混蛋,妒贤嫉能,竟将我贬到个鸟不生蛋的小县,毁了我的一生。我算看透了,什么好官,为民请命,都是狗屁。只有抓在手里的才是真的,人生如白驹过隙,做个清官又有什么好?连肚子都吃不饱!”
九妹盯了他一眼:“你没说实话!这固然是你变质的理由,可最重要的理由你还没说?”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屠龙帮!”九妹一字字道,“你投靠了屠龙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