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声骂道:&ldo;我去啊,天杀。这定是裂开了,出血了!&rdo;
我去啊,这等时刻,你说这个干嘛?小道士羞红着脸,指着天玄子,大声解释道:&ldo;这是骑马骑的。&rdo;
一大汉当即笑道:&ldo;某知道,是骑马嘛,你骑他。&rdo;
跟他同桌的另一人接道:&ldo;是极,是极,没看到这小道士眉清目秀,那功夫着实了得啊!将一个大男人给骑成这样,不容易啊不容易。&rdo;
满客栈的人顿时哄堂大笑,连徐娘半老的内掌柜也笑道:&ldo;可惜了,这两位俊俏的小郎君,这真真是,暴殓天物!&rdo;
天玄子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盛怒,忍痛站起,将一样东西狠狠地往桌上一拍,喝道:&ldo;敢取笑我,活得不耐烦了吗?&rdo;
这一声巨响,立时震住了满堂的人。那内掌柜不由定睛一看,见是一块腰牌,制作极是精美,当下浑身一哆嗦,立时热情地扶天玄子坐下,娇笑道:&ldo;不知是官爷驾到,小店实在怠慢。&rdo;
然后她一瞪眼,喝道:&ldo;好好地吃自个的早点,休得惹祸上身。&rdo;
再倒了一杯茶,她赔笑道:&ldo;小店里住的都是一些粗人,嘴巴个个都臭得很。官爷你大人有大量,就莫要跟这些粗胚计较。&rdo;
她这话一说,天玄子自然舒服了很多,那桌大汉却怒了。当中一个脾气最暴躁的说道:&ldo;哼,不就是有一身官皮吗?牛什么牛。惹恼了老子,寻个没人的地方将它扒了去。&rdo;
这话不啻于火上浇油,天玄子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冷笑道:&ldo;建康左近,腰悬长刀,目无朝廷,你们几个,必是神刀门的人!看来,控鹤司许少正的功夫,做得极不到位啊!回朝后,我可得好生跟他说说。&rdo;
这话他说得轻淡,那一桌大汉却立时大惊。领头的一个就是一巴掌扇去,将那嘴最臭的汉子,扇得脑袋磕在了桌子时,一时血出如涌。
然后他笑道:&ldo;内掌柜说得不错,某等就是粗人,嘴巴臭得厉害,一天到晚不往外喷些毒气,便浑身不舒服。官爷大人大量,莫跟我们这些粗胚计较。&rdo;
天玄子端起茶,喝了一口,猛地怒道:&ldo;滚!&rdo;
一声喝后,那桌汉子立马丢下银子走人。便连那最暴躁的汉子,也只是用手捂住了伤口,一声都不敢吭。
内掌柜看到这一幕,脸色更是白了几分,一时笑都笑不出。
天玄子看了她一眼,丢过一锭碎银子:&ldo;这是房钱,再准备一些早点。剩下的赏你。&rdo;
内掌柜讪笑了几声&ldo;哪敢……&rdo;,看天玄子瞪了她一眼,立马乖乖收起了银子。
两人翻身上马。
天玄子余怒未消:&ldo;都是你惹得祸,赶路赶得这般急。&rdo;
小道士叫屈:&ldo;你没听张天师快马急报,建康府那的阴气再抑制不住,随时都可能会爆发。建康府是繁华之地,你我早点过去,说不定便能救回多少人命。这救人命、积功德的好事,你还不抓紧?&rdo;
天玄子怒道:&ldo;那也用不着这般赶,可怜我的两条大腿,生生地磨掉了一层肉。&rdo;
小道士笑道:&ldo;知己啊,你行走江湖,就没赶过急路?&rdo;
天玄子冷哼道:&ldo;我行走江湖,向来逍遥自在。不像某人,动不动就追得跟丧家犬似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