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她手里的,只有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皮盒子。
男人一句话都没再说。
说过那句再见,就没有再说一个字。
不曾解释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又为什么给她这个盒子。
霍北顾一错不错注视着她。
眼里带着元嘉从未见过的柔情,目光一寸一寸划过她的眉、眼、鼻、唇。
像是要把她的脸深深刻印在他的眼里。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良久,他转过身。
没有再说再见。
留给元嘉的,只有空荡荡的白色背影。
耳边是渐行渐远的“哗哗”响声——行李箱的滚轮在粗粝的水泥地面艰难前行。
元嘉的心像是被层层蚕丝禁锢的蚕蛹,泛起细细密密的疼意。
无数思绪,东拉西扯。
霍北顾形销骨立的落寞背影,狠狠撞击她的心理防线。
潮湿的风顺着洞开的门钻进来,元嘉猛然回神。
她下意识关上门。
四四方方的铁盒边缘陷进手心柔软的肉。
元嘉恍然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盒子。
尽管被主人细心呵护,仍能看出这是一个年代久远的盒子。
新旧不一的漆色,斑驳凹凸。
她费力打开这个扣得很紧的盒子。
里面是一摞花花绿绿的信封,上面写着同样的四个字——「霍北顾(收)」
用的是她最熟悉的笔迹。
元嘉颤颤巍巍打开最上面那个信封。
凌厉张扬的字迹跃然纸上。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