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在看着张八年,在他身后的屏风后面,一群气息细微的男子在等候着信号。
张八年没有动,纹丝不动。
直至有人按住了他的手臂往上提,他才顺从的跟着起身,然后转身出去。
赵曙漫不经心的在看书……
赵顼看着张八年被带出去,心中有些难过。
这便是帝王吗?
他知道了。
一张长凳,两个颤抖的内侍。
张八年被绑在凳子上,低头等待着。
陈忠珩走出大殿,昂首道:“打!三十!”
三十棍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场灾难,但张八年闻声后,身体不禁一松。
这只是告诫。
噗!
棍子落下,身体微颤。
稍后三十棍结束,张八年被人搀扶了出去。
他能自己走,却像是很虚弱般的被搀扶了出去。
殿内,赵曙突然问道:“知道我为何要责罚张八年吗?”
赵顼说道:“您是在敲打他吗?”
“一半吧。”
赵曙放下书,揉揉眼睛,“张八年常年在皇城司,而皇城司手握密谍大权,他在的时日越久,威信就越高,当威信太高时,人就会身不由己的生出些古怪的念头,比如说谋反……”
赵顼凛然,想起了自己那边的情况。
王崇年深得他的信任,但乔二却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依旧存在,两人之间被他无意中弄成了均衡的局势。
这是本能吗?
赵顼有些沾沾自喜。
“所以责打他一顿,这是削弱他的威信。”赵曙笑道:“张八年身手好,可他却被人搀扶着离去,这便是知晓了我的意思。”
“那另一半呢?”赵顼觉得另一半就是马毕之死。
“另外一半?”赵曙淡淡的道:“闻小种一人就能发现闻先生的踪迹,皇城司多少人?无用之极,我若是不处罚张八年,以后谁会认真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