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珩回身看了一眼榆林巷,然后笑了起来,笑容很是温和。
他甚至还哼唱了起来。
而此时沈安也出了家门。
春天来了,汴梁的夜晚又多了繁华。
此刻的码头静悄悄的,那些船只靠在边上,船工大多在岸上消遣,船主在寻摸货物,想回程的时候带点货。
河水轻轻擦过岸边,水声细微。
苏义就坐在吊车的边上。夜里冷,他裹着棉被,手中拿着一个水囊,喝一口就啊一声。
苏晏执掌市舶司,收入不菲,留给家里不少钱。
按照大宋的主流口味,所谓的美酒定然是发酵酒,就是淡酒。而被沈安弄出来的烈酒,因其味道暴烈,被视为下等人的酒。
苏义不差喝酒的钱,可他还是喜欢喝烈酒。
喝烈酒便宜,如今他孙儿也有了,想到小孙孙在杭州茁壮成长,苏义就恨不能把家里的钱全给寄过去,自己重新操持老本行。
可儿子不愿意啊!几次书信回来说了,若是他再不好好的过日子,苏晏就辞官回京。
罢了。
儿子这性子赶他娘,怕是真会干出这等事来。
于是苏义好歹对自己好了些。
他喝着烈酒,听着水声,觉得这个夜色很美,只是有些冷。
“苏义!”
“哎!”
苏义从棉被里钻出来,打了个寒颤。
“郡公?”
沈安走了过来,见他的模样就笑道:“这里不用蹲守。”
苏义一听就不干了,“郡公,早些时候好些人想学呢!”
这都是钱啊!
沈安笑道:“这东西瞒不过有心人,某既然把它弄了出来,就没准备收钱。”
第1468章简单粗暴,叫你嘚瑟
沈安劝说了好一阵,才让苏义相信随后吊车将会在大宋普及,没必要蹲守。
苏义卷起棉被,不舍的准备回去。
“你为何不去杭州?”
苏晏在杭州不错,只是年轻罢了,以后自然前途无量。
“习惯呢,小人习惯在汴梁,在码头。”
沈安笑着走了。
“苏义!”
码头当然得有人值守,先前沈安在,那人没敢过来。
“酒来一口。”
夜间这里潮湿阴冷,长期煎熬熬不住。
而喝酒就是饮鸩止渴。
值夜人喝了几口烈酒,满足的道:“好酒。哎!苏义,你那儿子在杭州做大官,你真是不想去?”
苏义接过水囊喝了一口,哈气道:“哪里不想去哦,天天想,时刻想,就想着孙儿如何,哎!”
“那你为啥不去?”值夜人又拿了水囊来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