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外面示意了一下:“带上佩珀,我们走。”
基里安沿着楼梯往上走,突然脚步一停,着重警告了一句被他唤进来的士兵:“看好斯塔克,不要有什么岔子,你知道吧?”
“至于他的私生子……”基里安怜悯的回头看了脸色是前所未有的灰白的托尼斯塔克,仁慈的居高临下宣布,“就留在这里,让他们父子团聚吧。”
两个士兵推着昏迷的佩珀离开,另外三个士兵唯唯诺诺的答应后走进来坐着看管托尼,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响动,实验室里终于变成了一片寂静。
三个士兵各自坐着发呆,有一个还无聊的打量着桌上看不懂的实验数据。托尼竭力隐忍住胸膛中升起的巨大悲恸和无力愤怒,全程只是沉着脸,面色铁青的看着。
他知道他现在阻止不了基里安带走佩珀,阻止不了今晚上的大事,他甚至连逃脱都做不到,只能等留在别人家仓库里的战甲充满电,过来救他。
好在……那个时间快到了。
托尼的双手仍然被吊绑在铁架子上,因为挣扎而鲜血淋漓,痛的接近麻木了。他却完全感觉不到,只是在等待的中途深深的凝视着不远处的卷发小孩,一眼都不移开。
不管怎么看,怎么不愿意相信,这都是真的。
小男孩的脸色已经苍白到透明了,隐约可见的后脑勺上蓬松发卷的深褐色头发被大片的血纠缠成了一大团,一动不动的无力垂着头。
明明一天前,卷发小孩还很鲜活,他们一家三口坐在家里,气氛温馨的准备圣诞大餐。他信誓旦旦的要带班尼去一次游乐场。
——再也做不到了。
要不是这次事件……要不是他气到狂妄的把住宅地址脱口而出,要不是……
托尼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他周围持续了一晚上都没有间断的魔力护罩,帮了他那么多忙。想到了今天的班尼连一颗子弹都没躲过,完全没用魔力。
他为什么不躲?或者说他为什么躲不过?
托尼快被痛苦和自责击垮了,他用力的闭上双眼,忍住焦糖色眼睛里的泪光,不能再想下去。
傍晚将至。
用来确定时间的电子手表突然“滴滴滴”的响了起来,托尼面无表情的望向窗外,漠然的等待着。外面的天色还亮着,几分钟后,他的战甲终于撞破窗户,一个个部件分散的飞了过来,两只手臂部分的先飞了过来,一下子割断了绑着他的绑带,套在了他臂上。
托尼想都不想的抬起双臂,不等战甲穿齐就一发发掌心炮打出去,他目光凌厉,对着心脏打的很准,在场三个人不管反应过来还是没反应过来的,转瞬间全都死的不能再死。
托尼这才走过去,割断实验台的绑带,轻柔的把卷发小孩揽进怀里抱住,一言不发的转身往外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