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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第2页）

&ldo;什么意思？&rdo;

&ldo;&lso;没有人会真正感到快乐，只有死亡才能带来永恒的快乐。&rso;希罗多德说的。&rdo;

南西先生仰起一条白色的眉毛，讥讽地说：&ldo;我也没死，而且，主要是因为我还没死，所以我快乐得像个孩子。&rdo;

&ldo;希罗多德的意思其实不是说死人才快乐，&rdo;影子说，&ldo;它的真正意思是，只要活着，人的一生是无法裁判的。盖棺才能论定。&rdo;

&ldo;我才不会去裁判这个呢。&rdo;南西先生说，&ldo;说到快乐，世上有许多不同类型的快乐，正如地狱里有许多不同类型的死亡一样。至于我，我只管及时行乐。&rdo;

影子换了个话题。&ldo;那些直升飞机，&rdo;他问，&ldo;就是带走尸体和受伤的人的那些飞机。&rdo;

&ldo;怎么了？&rdo;

&ldo;是谁派来的？直升飞机是从哪里来的？&rdo;

&ldo;你不用操心那些事。他们就像瓦尔基里，或者秃鹫。之所以出现，是因为必须出现。&rdo;

&ldo;你要那么说的话，我也没办法。&rdo;

&ldo;死者和伤者都会得到很好的照顾。要是问我的话，我会说老杰奎尔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都会忙得不可开交。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影子小子。&rdo;

&ldo;问吧。&rdo;

&ldo;你从这一切中学到了什么？&rdo;

影子耸一耸肩。&ldo;我也不太明白。我在那棵树上学会的大部分东西，现在都已经忘记了。&rdo;他说，&ldo;我猜我当时遇到过一些人，可我什么都无法确定。这就像是一个梦，那些能够改变你的梦。你会永远记得某些梦，而且你也知道，在你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已经被改变了，那些梦正是造成这些变化的原因。但是，当你想深究下去，回忆那些梦的细节时，你会发现它们已经悄悄地从你脑子里溜掉了。&rdo;

&ldo;没错。&rdo;南西先生说完，又闷闷地补充一句：&ldo;说实话，你还不算很笨。&rdo;

&ldo;也许不算。&rdo;影子说，&ldo;不过，出狱之后发生的这些事，我真希望能多记住一些细节。这些经脉给了我那么多东西，可我却把它们丢失了。&rdo;

&ldo;也许吧。&rdo;南西先生说，&ldo;不过，你拥有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rdo;

&ldo;不一定。&rdo;影子说。

他们穿越州界，进入佛罗里达州，影子看见了他一生中见到的第一棵棕榈树。他不知道那棵棕榈树是不是被人故意栽种在州界上，好让人们知道自己已经到达了佛罗里达州。

南西先生打起鼾来，影子瞥了他一眼。老人的脸色看上去依然很苍白，呼吸粗粝刺耳。影子不止一次为他感到担忧，想知道他的胸腔或肺部是否在战斗中受了伤。但是，南西拒绝作任何医疗检查。

在佛罗里达州行驶的路程长得超过影子的预期，但最后，他终于在一栋小小的、只有一层平房的木屋前停下车子。房子坐落在皮尔斯堡郊外，所有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到这里的最后五英里是南西给他指的路，他盛情邀请影子留下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