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老家伙,这种时候还能注意到它,你可真是够机灵的。&rdo;德佩普又拽起托林的头,手里的刀迅速转了两下,老头的眼球被挖了出来。一个被扔进没有点火的壁炉里,另一个被砸到墙上,滑到点火工具的后面。托林的右腿颤抖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还有一件事要做。
德佩普环顾四周,视线落到托林的睡帽上,然后觉得帽子上垂下的小球能派得上用场。于是他把帽子摘下来,在市长膝盖上的一摊鲜血里蘸了一下,在墙上画了&ldo;好人&rdo;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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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了,&rdo;他往后站住,轻声自语。&ldo;如果这样都不能使他们完蛋,世界上就没什么能制他们的了。&rdo;
千真万确。现在,惟一的问题就是罗兰的卡-泰特是否能被活捉。
3
乔纳斯把人员安插的具体位置告诉弗朗&iddot;伦吉尔:马厩里安排两个人,外面六个人,其中三个躲在生锈的马具后面,两个躲在住宅烧毁的废墟间,还有一个‐‐戴夫&iddot;霍利斯‐‐蹲伏在马厩上面,透过房顶缝隙暗中监视房里的动向。让伦吉尔高兴的事,小军团的成员对待这个任务十分认真。尽管他们还都只是孩子,但这些孩子曾与灵柩猎手们过招,并且占了上风。
直到他们走到离老k酒吧不远处、大声喊就能让屋里人听见之前,都好像是治安官艾弗里在指挥。接下来,伦吉尔取而代之,他一个肩头上吊着机关枪(他的腰板子和二十岁时一样直),开始发号施令。艾弗里看上去有点紧张,声音像是喘不过气似的,不过他对此并不恼怒,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ldo;我将依照吩咐,告诉你们每个人的具体位置,这是个周密的计划,我没有异议,&rdo;伦吉尔对他的小军团说。在暗淡的光线下,他们的脸模糊不清。&ldo;我自己想补充一点。虽然我们不必给他们一条生路,但最好还是留活口‐‐要把他们留给领地来处置,留给这里的普通民众来了结整件事。我再强调一遍:如果不得已,允许开枪。但如果让我发现你们任何一个无缘无故就开枪打人,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明白了吗?&rdo;
下面没有反应。看来他们都明白了。
&ldo;好吧,&rdo;伦吉尔铁青着脸说。&ldo;我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检查一下你们的马蹄和马镫是不是都裹好了,不会发出声音。接下来,我们接着往前走。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许出声。&rdo;
4
那天早上六点十五分,罗兰、库斯伯特和阿兰走出雇工房,在门廊上一字站开。阿兰正在喝咖啡。库斯伯特边打哈欠边伸懒腰。罗兰在扣衬衫,看着西南方向的恶草原。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伏击,他想的是苏珊。她的泪水。贪婪的卡,我是多么的恨它,她曾经这样说。
他的直觉没有被唤起;阿兰的感应‐‐察觉到乔纳斯杀了他们鸽子的感应‐‐也没什么动静。至于库斯伯特‐‐
&ldo;又是安静的一天!&rdo;这个活宝对着黎明的天空高呼。&ldo;又是优雅的一天!又是沉寂的一天,惟一惊扰这份静寂的只有爱人的叹息声和马蹄的敲击声!&rdo;
&ldo;又是你胡言乱语的一天,&rdo;阿兰说。&ldo;走吧。&rdo;
他们穿过前院向外走去,根本没有察觉到有八双眼睛盯上了他们。他们越过埋伏在门边的两个人进了马厩,那两人一个躲在一把旧耙子后面,另一个隐藏在干草堆里,两人都拔出了枪。
只有拉什尔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它用力跺脚,转着眼珠,当罗兰要把它拉出马厩时,它拼命地往后退。
&ldo;嗨,伙计,&rdo;他说,四处查看了一番。&ldo;我想是因为蜘蛛吧。它讨厌蜘蛛。&rdo;
马厩外,伦吉尔站起身来,双手向前一挥。他的手下们悄悄转移到马厩前。戴夫&iddot;霍利斯持枪守在屋顶上。他的眼镜已经摘了下来,塞在汗衫口袋里,以防眼镜反光暴露自己。
库斯伯特把他的马牵出马厩。阿兰紧随其后。罗兰最后一个出来,用力拽着那匹惊慌跳跃的公马。
&ldo;快看,&rdo;库斯伯特兴高采烈地说,仍然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人站在他和他朋友们的身后。他指着北面。&ldo;形状像熊的云!好运‐‐&rdo;
&ldo;别动,臭小子,&rdo;弗朗&iddot;伦吉尔叫道。&ldo;脚不许挪动半步。&rdo;
阿兰却开始转身‐‐完全是出于惊骇‐‐一阵细微的喀哒声起伏响起,仿佛很多干树枝突然一同被折断。那是手枪和短火枪扳机扣动的声音。
&ldo;不,阿兰!&rdo;罗兰惊叫道。&ldo;别动!别!&rdo;他的嗓音中,绝望像毒药毒性发作似的升起,愤怒的眼泪挂在眼角……但他站在原地没动。库斯伯特和阿兰也必须安静地站着。如果他们动一下,就会被枪打死。&ldo;不要动!&rdo;他重复了一遍。&ldo;你们两个,都不要动!&rdo;
&ldo;明智之举,臭小子。&rdo;伦吉尔的话音拉近了,伴着几个人的脚步声。&ldo;把手放到身后。&rdo;
两个人影渐渐移动到罗兰两侧,在清晨的阳光下,影子被拉得很长。从左边影子的体积来判断,他猜测那是治安官艾弗里。他今天不太会用白茶招待他们了吧。另一个影子肯定是伦吉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