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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第1页）

&ldo;不，&rdo;罗兰道，&ldo;你们不能这么站着。快躲起来。&rdo;

埃蒂站在那里，手握左轮手枪的一端，脸开始变得苍白。然后，他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抓住苏珊娜的胳膊，在她身边跪下，钻进洞里。现在只有罗兰看着空无一人的河谷路，那支左轮手枪挂在他的左侧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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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尼&iddot;斯莱特曼是个体格健壮的少年，但是，他也挪不动卡住塔维利脚的那个大石头。在他第一次拉的时候，杰克已经看出来了。他（以他那冷静清醒的头脑）在判断这个被卡住的男孩的重量和卡住他的那石块的重量，这两个到底哪个更重呢。最后他估计石块肯定会更重一些。

&ldo;弗兰西妮。&rdo;

她眼中有泪，由于惊吓还有点晕乎，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ldo;你爱他吗？&rdo;杰克问。

&ldo;当然，我全心全意地爱他！&rdo;

他是你的心肝，杰克想道，那很好。&ldo;那么，过来帮帮我们。当我喊的时候，你用全力拉他。不管他怎么叫，我们都要把他拉出来。&rdo;

她好像听明白了，点了点头。杰克希望她是真听明白了。

&ldo;如果这次我们不能把他拉出来，我们只好留下他不管了。&rdo;

&ldo;我绝对不会丢下他的！&rdo;她喊道。

没有时间争辩了。杰克走到本尼和那平坦的白岩石旁边，和他一起拉。岩石凹凸的边缘下面，弗兰克血淋淋的胫骨一直伸向深深的黑洞里。这孩子现在完全清醒了，他开始喘气。他的左眼在惊恐不安地转动着，而右眼上是一摊血泊。一片头皮耷拉在他的耳边。

&ldo;我们要抬起这块石头，你一定要把他拖出来，&rdo;杰克告诉弗兰西妮，&ldo;我数三下。准备好了吗？&rdo;

她点头的时候，头发像帘子一样垂在她脸上。但是，她现在根本没有想要撩她的头发，只是紧紧地抓住她哥哥的大臂。

&ldo;弗兰妮，别弄疼我。&rdo;他呻吟道。

&ldo;闭嘴。&rdo;她说。

&ldo;一，&rdo;杰克说，&ldo;你要拖出这个该死的家伙，本尼，就算是拼了小命，你也得把他拉出来啊，你听明白了吗？&rdo;

&ldo;该死，数你的吧。&rdo;

&ldo;二。三。&rdo;

他们使劲拉，大声地喊着。岩石松动了。弗兰西妮用尽全力猛地把她的哥哥往后拉，大声地喊着。

当弗兰克&iddot;塔维利的脚得到解放的时候，他是他们三个中喊得最大声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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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听到嘶哑的叫喊声，接着是剧痛的尖叫。那儿一定发生了什么，而杰克肯定已经在处理了。问题是，他的努力够不够挽回那些意料之外的差错呢？

当狼群驾着他们的灰马疾驰涌入外伊河的时候，尘土在早晨的阳光里飞扬。现在罗兰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五只或六只一拨，驱策着他们的坐骑。他估计大概一共有六十只。在河那一边的远处，他们隐没在绿草覆盖的峭壁下。然后他们将在不到一英里的地方重新现身。最后他们会隐没在一个小山丘后面‐‐他们全部，如果像现在一样成群行动的话‐‐那是杰克回来的最后机会，不然的话他们四个都将葬身于他们的马蹄之下。

他盯着那条路，希望孩子们能快点出现‐‐希望杰克出现‐‐但路上仍然空无一人。

现在，已经能够听到狼在河的西岸尖声呼啸，马身上的汗滴洒落在早晨的空气里像金子一样闪烁。尘土飞扬。马蹄声像雷声一样轰隆隆地向他们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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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拉着弗兰克的一只肩膀，本尼拉着另外一只。他们就这样拉着弗兰克&iddot;塔维利横冲直撞地沿路前行，他们几乎都没有低头看路上的岩石。弗兰西妮就跑在他们的身后。

他们来到最后的弯路，杰克看到罗兰站在马路对面的沟渠上，那只完好的左手放在枪柄上，帽子倒戴着观望着，他心里一阵欣喜。

&ldo;是我哥哥！&rdo;弗兰西妮对他喊道，&ldo;他摔倒了！他的脚卡在洞里了！&rdo;

罗兰突然消失了。

弗兰西妮环顾四周，她没有感觉害怕，但就是不明白。&ldo;什么‐‐？&rdo;

&ldo;等等，&rdo;杰克说，因为他知道他现在该这么说。他不知道除了这个还可以说其他什么。如果枪侠真的逃了的话，那么，他们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ldo;我的脚踝……痛啊……&rdo;弗兰克&iddot;塔维利喘气道。

&ldo;闭嘴！&rdo;杰克说。

本尼笑了。这是由于害怕而发出的笑，但他真的笑了。杰克隔着哭泣着的，血淋淋的弗兰克&iddot;塔维利看着他……对他眨了眨眼。本尼也朝他眨了眨眼。就这样，他们又是好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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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娜躺在埃蒂的右手边，黑暗的壕沟里充斥着腐烂的树叶刺鼻的味道。她突然感到胃部一阵痉挛。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阵冰刺般的疼痛粗暴地渗入了她的左脑，让她整个半边的脸和脖子都麻木了。就在那个时候，她满脑子都是盛大宴会的景象：热气腾腾的烤肉、酿馅鱼、熏牛排、大瓶的香槟、肉汁海鸟肉、成山的红酒。她听到钢琴声，还有歌声。那歌声让人感觉到的是无可救药的悲哀。&ldo;今夜，有谁来拯救，拯救，拯救我的生‐‐命。&rdo;歌里那样唱道。

不！苏珊娜对那个试图吞噬她的力量大叫着。那个力量有名字么？当然。它的名字叫做母亲：那双手就是摇动摇篮的手，这摇动摇篮的手控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