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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第1页）

&ldo;你认为我们还得在这儿待多久？&rdo;埃蒂问卡拉汉。这两人刚刚来到了门口洞穴，此刻那大圣人的兄弟右手里已经拿着两颗子弹，像在摇筛子一样把玩着‐‐七那么十一，就算是孩子有时也需要安静。这天是集会后的第二天，当埃蒂和卡拉汉骑马走出镇子时，大街上显得异乎寻常的安静，似乎卡拉镇已经承受不住即将迎击狼群的压力，而悄无声息地从世界上隐退了。

&ldo;恐怕我们还得待上一会儿。&rdo;卡拉汉坦言。他穿戴得很整齐（并且，他希望自己这身行头看上去不那么刻板）。在他胸前的衬衫口袋里装着他们筹到的全部美金：十一张皱巴巴的美元和两个二角五分硬币。他想如果他就带着这点儿钱出现在美国那段被华盛顿掌管五十个州，而林肯只有一个州的时期，那该是多么可笑的一副惨状啊。&ldo;我想，把这种情节放在舞台剧里倒不错。&rdo;

&ldo;感谢上帝，一路上帮了我们不少小忙。&rdo;埃蒂说着从塔尔的书箱后面拽出那个粉红色的袋子，他双手举着袋子，正要把它翻过来，忽然他皱着眉停了下来。

&ldo;怎么了？&rdo;卡拉汉问。

&ldo;这里面有东西。&rdo;

&ldo;对，箱子里本来就有东西。&rdo;

&ldo;我说的是这个袋子。我觉得有东西缝在里子里面，摸上去像是块石头。我说，这儿说不定是个隐藏的口袋。&rdo;

&ldo;有可能，&rdo;卡拉汉说，&ldo;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rdo;

埃蒂又轻轻地挤了挤那块东西，确切地说，它摸上去也不像是石头。不过，也许卡拉汉说得对，他们手头有待揭开的谜团已经够多的了，这块东西到底是什么，还是等以后再研究吧。

埃蒂把鬼木盒子从口袋里抽出来的时候，心里和脑子里泛起一阵恐惧，&ldo;我讨厌这东西，我总是觉得它有朝一日会突然袭击我，然后像……像吃玉米片那样把我给吞了。&rdo;

&ldo;很可能，&rdo;卡拉汉答道，&ldo;如果你感觉到有什么不祥的事情要发生，那它很可能真的会发生。埃蒂，把那该死的盒子关上。&rdo;

&ldo;如果我关上它，你的屁股会被卡在门的那一边。&rdo;

&ldo;我不像是第一次来这儿。&rdo;卡拉汉盯着那些紧闭的门说道。埃蒂听到了他兄弟的声音，卡拉汉也听见了他母亲那不停的恐吓声，她在叫他唐尼，他一直讨厌别人叫他唐尼。&ldo;我就在这儿等着，等门再次打开。&rdo;

埃蒂把那两颗子弹塞进耳朵里。

&ldo;你就干看着他那么做吗，唐尼？&rdo;黑暗中传来卡拉汉母亲的咆哮，&ldo;快把子弹塞在耳朵里！很危险！&rdo;

&ldo;来吧。&rdo;埃蒂说，&ldo;把它搞定。&rdo;他打开了盒子。轰鸣的钟声敲打着卡拉汉的耳膜，也敲打着他的心。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开启了。

2

走进那扇门时，他脑子里想着两件事：一九七七年和纽约公共图书馆主楼层上那个男人的房间。他走进一家墙上布满划痕（那儿还曾写过臭气熏天的蠢货）的收费厕所，听到左边的某个地方传来哗哗的小便声，等里面的人都离开以后，他走出了厕所。

只用了十分钟．他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在通过那扇门走回山洞时，他胳膊底下多了一本书。并且，他没费多少口舌便让埃蒂也和他一起走出了洞门。山洞外的空气很清新，是个阳光和煦，微风习习的好天气（昨夜的乌云已经被刮得无影无踪），埃蒂取下塞在耳朵里的子弹，拿过那本书看了看，只见封面上写着《美国佬的高速公路》。

&ldo;神父你原来是个图书馆的书贼啊，&rdo;埃蒂说，&ldo;正是因为你这种人，图书馆对小偷的罚款才不断增加。&rdo;

&ldo;我以后会把它还回去的，&rdo;卡拉汉说，他的确也是这么打算的。&ldo;关键是第二次进去时我得走好运。你看看第一百一十九页。&rdo;

埃蒂翻到那一页，看到了一张照片：在一条小土道旁边的山坡上，坐落着一座光秃秃的白色教堂。照片下的注解是：斯顿汉东部卫理公会派教徒聚会厅，建于一八一九年。埃蒂思忖着：四个数字加起来显然是十九。

他向卡拉汉指出了这一点，后者笑着点点头，问：&ldo;你还发现点别的了没有？&rdo;

他当然发现了。&ldo;这教堂看上去像卡拉镇的聚会厅。&rdo;

&ldo;对，是像。这个可以说是聚会厅的孪生兄弟。&rdo;卡拉汉深深吸了口气。&ldo;准备好开始第二轮了吗？&rdo;

&ldo;我想是的。&rdo;

&ldo;这次持续的时间可能会长一些，但你应该能找到打发时间的法子，那里有很多书可以看。&rdo;

&ldo;我想我什么也看不进去的，&rdo;埃蒂说，&ldo;我他妈的太紧张了，对不起，我说脏话了。也许到时候我可以研究一下那个包的里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rdo;

但后来埃蒂还是忘了去看那个粉红包里子里的东西；最后是苏珊娜发现了那是什么，并且当她发现真相时，她几乎失去了理智。

3

卡拉汉把书翻到印有卫理公会派教徒聚会厅照片的那一页，手里捧着书，脑子里想着一九七七年，又一次走进了那扇开着的山洞门，走进了正值早晨的阳光明媚的新英格兰州，那座教堂还在，不过在拍过那张《美国佬的高速公路》上的照片以后，被重新粉刷过了，山下的小土路也被重新铺过了。在教堂的附近还有一座照片上没有的建筑：斯顿汉东部杂货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