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应该的。&rdo;卡拉汉说,&ldo;你需要我做什么,罗恩?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啊?&rdo;
&ldo;你一定要远离老家。&rdo;罗恩说道,他的声音在变小,但是他的手还是紧紧地抓着卡拉汉的手。&ldo;他们要找的不是我,他们要找的是你。你明白吗?唐,他们在到处找你。他们不停地问我你在哪里,如果我知道的话,相信我最后会告诉他们的。但是,当然我不知道。&rdo;
其中一个机器转得越来越快了,机器的叫声一致时敲钟声就会响起。卡拉汉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但他就是知道。
&ldo;罗恩‐‐他们的眼睛是红的吗?他们带着……我不知道……长的外套?像战袍?他们是坐着豪华汽车来的吗?&rdo;
&ldo;完全不是,&rdo;罗恩小声回答,&ldo;他们大概有三十多岁,但穿着像十多岁的孩子。他们看起来也像是孩子。可能再过二十年这些人看起来还是像十多岁的孩子‐‐如果他们能活那么久的话‐‐然后可能一天之间他们就会迅速老去。&rdo;
卡拉汉想,只不过是一群小无赖而已。他是这个意思吗?是的,大概应该是的。但是,那不意味着低等人不会雇用希特勒兄弟做一些特殊的工作。这也很有道理。甚至连报纸上的短文也说,罗恩&iddot;玛格鲁德不像是希特勒兄弟常常对付的那些牺牲品。
&ldo;一定要远离老家,&rdo;罗恩小声说道,但是在卡拉汉能承诺之前,敲钟声响了。好一会儿,握着他的手的那只手握得更紧了,卡拉汉感受到这个男人往日的力道。这股狂野的能量使得老家的门一直都敞开着,尽管银行的账户一直呈绝对水平线状态。这股能量吸引了很多人帮罗恩&iddot;玛格鲁德做他自己不能做的事。
然后,房子里开始挤满了护士,一个医生喊着要病人的心电图,神情傲慢。罗恩的双胞胎妹妹马上就会回来,这次可能会嘴里冒火。卡拉汉觉得是时候离开这个乱糟糟的地方了,离开纽约这个乱糟糟的地方。那些低等人还是对他很感兴趣。如果他们有个行动基地,可能就在这个逍遥城,美国。那么,回西海岸可能是个好主意。他没有钱再买一张机票了。但是他还有足够的现金买火车票。当然,这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再去一次西部,为什么不呢?他几乎能想象得到他自己坐在c区的二十九号座位上:在他的衬衫口袋里有新的、还没有启封的香烟一包,手上是装在纸袋子里的一瓶新的、未开瓶的老酒,还有约翰&iddot;d&iddot;麦克唐纳的新小说,也是新的,没有读过的,放在他的膝盖上。也许他会去印度的最边缘地带,穿过整个堡垒李,仔细地读读书的第一章,小饮两杯酒。那时,他们会关掉五七七房间的所有机器,他的老朋友进入黑暗,奔向在前面等待他的未知的一切。
7
&ldo;五七七。&rdo;埃蒂说。
&ldo;十九。&rdo;杰克说。
&ldo;你说什么?&rdo;卡拉汉又问道。
&ldo;五加七再加七,&rdo;苏珊娜说,&ldo;把它们加起来,就是十九。&rdo;
&ldo;那意味着什么?&rdo;
&ldo;把它们放在一起,正好拼成妈妈这个词,这个词对我来说意味着世界的全部。&rdo;埃蒂说,面带动情的笑容。
苏珊娜没有理会他。&ldo;我们不明白,&rdo;她说,&ldo;你没离开过纽约,对吗?如果你确实离开过,就绝不会有这个。&rdo;她指着他额头上的伤疤说。
&ldo;噢,我离开过,&rdo;卡拉汉说,&ldo;只是不像我打算得那么快。我离开医院时,真正的意图是返回奥索里提港并在四十路公交车上买票。&rdo;
&ldo;那是什么?&rdo;杰克问道。
&ldo;流浪汉用语,指你能到的最远的地方。如果你买一张车票到阿拉斯加的费尔班克斯,那么你就乘坐四十路公交车。&rdo;
&ldo;这里会说十九路公交车。&rdo;埃蒂说。
&ldo;在行走时,我会想到所有的陈年旧事。有些挺可笑,比如老家的一群家伙表演杂技。有些挺可怕,比如有天晚上,就在晚饭前,一个家伙对另一个说&lso;别再挖鼻子了,杰夫,那真让我恶心,&rso;杰夫说&lso;你干吗不挑这玩意儿呢,乖孩子,&rso;还没等我们上前制止,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已抽出一把硕大的弹簧刀,杰夫割了另一个家伙的喉咙。鲁普大叫起来,我喊着&lso;主啊!神圣的主啊!&rso;血溅得到处都是,因为他割到了那个家伙的颈动脉‐‐或者也可能是颈静脉‐‐接着罗恩从洗手间跑出来,一只手提着裤子,另一只手拿着一卷手纸,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rdo;
&ldo;用掉那些纸。&rdo;苏珊娜说。
卡拉汉咧嘴一笑。笑容让他年轻起来。&ldo;你这个鬼灵精,的确如此。他把整卷纸紧压在鲜血喷射之处,并冲着鲁普大喊拨打二一一,这是那时候呼叫救护车的电话。我就站在那里,注视着那卷白色的手纸被染成鲜红,一点点地朝纸心渗透。罗恩说&lso;就把它当成全世界最大的刮口&rso;把我们逗乐了。我们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ldo;我回忆了很多往事,说真的。美好的,可怕的,还有不堪的。我记得‐‐依稀地‐‐顺便到&lso;笑脸市场&rso;买了两三罐百威啤酒,装在纸袋里。我喝了一罐,然后继续行走。我没想过要去哪里‐‐至少我的意识里没有‐‐可是我的双脚肯定自有主张,因为当我突然环顾四周时,发现面前就是我们以前常去吃晚饭的地方,在我们‐‐用他们的话说‐‐手头有钱的时候。在第二大道和第五十二街街口交界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