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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ldo;我是乾神1，或者说被乾神控制，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不过也许根本没什么区别。&rdo;金扯开嗓子喊出最后一句话，沉默的泪水滚滚而下，模样十分骇人。&ldo;但它不是迪斯，我一直都在躲避迪斯，痛恨迪斯。本来应该已经足够，可并非如此，卡永远都不满足，贪婪的卡。她就是这么说的，对不对？苏珊&iddot;德尔伽朵，在被你、或者我、或者根本是乾神杀死之前这么说的。&lso;贪婪的卡，我是多么恨它。&rso;不管到底凶手是谁，这句话反正是我让她说的，因为我也痛恨卡。永不顺从卡的鞭策，直到我咽气的那一刻。&rdo;

罗兰坐在桌边，苏珊的名字让他脸都白了。

&ldo;然而卡仍然朝我而来，从我这儿喷涌而出。转化它的人就是我，却是被迫的。卡就像缎带似的从我的肚脐里喷出去。我不是卡，也不是缎带，可它就是从我的身体里喷了出去。我好恨！小鸡肚子里面爬满蜘蛛，你明白吗，爬满了蜘蛛！&rdo;

&ldo;收起你的眼泪，&rdo;罗兰说（在埃蒂听来几乎有些不近人情），金听罢身子一僵。

枪侠低头思量了一会儿，抬起头。

&ldo;我到西海以后你为什么不写下去了？&rdo;

&ldo;你是傻子吗？因为我不愿意变成乾神！我想方设法避开了迪斯，也应该可以避开乾神。我爱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也爱写小说，可我就是不愿意写你的故事。我一直非常害怕。他在找我，魔王之眼。&rdo;

&ldo;你停笔以后就不找你了？&rdo;罗兰追问。

&ldo;是的，我一停笔他就停止找我，看不见我了。&rdo;

&ldo;但是你必须写下去。&rdo;

金的脸孔仿佛因为疼痛扭作一团，旋即又展开，换成了刚刚沉睡的表情。

罗兰抬起残疾的右手。&ldo;你再开始动笔，从我怎么失去手指开始。记住没有？&rdo;

&ldo;大螯虾，&rdo;金接着说。&ldo;咬掉了你的手指。&rdo;

&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金微微一笑，轻轻嘘了一声。&ldo;风儿告诉我的，&rdo;他说。

&ldo;乾神创造了世界，世界转换了，&rdo;罗兰答道。&ldo;你是不是想这么说？&rdo;

&ldo;哎，要是没有伟大的乌龟，整个世界早就陷入深渊，可是龟背撑起了世界。&rdo;

&ldo;我们也是这么听说的，所以心里充满感恩。那么你就从大螯虾咬掉我的手指开始写。&rdo;

&ldo;该死的大虾咬掉你的手指，&rdo;金重复说道，咯咯笑了起来。

&ldo;是的。&rdo;

&ldo;要是你死了，斯蒂文之子罗兰，我倒能省掉许多麻烦。&rdo;

&ldo;我明白。埃蒂和我的其他朋友也是。&rdo;枪侠的嘴角勾起一丝隐约的微笑。&ldo;大螯虾之后‐‐&rdo;

&ldo;埃蒂来了。埃蒂来了，&rdo;金打断罗兰，梦游似的挥挥手，仿佛在说他什么都知道，要罗兰别再浪费时间。&ldo;囚犯、推者、影子女士。屠夫、面包师、错拿蜡烛的人。&rdo;他笑了笑。&ldo;我儿子乔总是这么说。什么时候？&rdo;

罗兰眨眨眼，一丝惊讶一闪而过。

&ldo;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什么时候？&rdo;金抬起手，埃蒂惊讶地发现烤面包机、放满干净碟子的消毒柜都漂浮在阳光下。